管勛連忙起身,卻見一名紅翎急使渾身淌汗,被兩名虎衛挾護著進來。
“報……前敵捷報。”
蔡稚麻利的接過信筒,驗看印封,這才啟信,雙手遞給秦越,秦越接過略略一看,大笑而起“好,打的好。”
管勛見陛下龍顏大悅,湊趣道“不知前方打了什么大勝仗?”
“一是向帥所部于昨日下午與敵龍捷軍經過半天激戰,陣斬敵騎三千余,俘敵二千余,戰馬近八千匹。
二是偽帝宋炅受傷遠遁,大散關順利收復,如今兩路大軍已經勝利會師,除劉強部駐守大散關,其它諸部如今已兵圍鳳翔城,楊業部更是馬不停蹄直奔斜谷,堵殺黨進部,這支敵軍已成囊中之物。”
“恭喜陛下。”
“還有個好消息。”
秦越拍拍手中的信紙,眼神卻透過窗棱望向遠方,眼角有濕意氳出,“江陵一府四縣都拿下了,如今兵鋒直指襄州。”
“啊,臣為陛下賀!”
秦越摸摸唇上短髭,對蔡稚道“趕緊寫信報喜,你虎子叔肯定想不到寫信的。”
“是。”
蔡稚笑著應了,走到自己那小桌后便開始執筆。
他是陳倉的小舅子,怎么論見著甲寅也不能喊叔,這是莊重與鮑超兩家伙欺負出來的結果,說我們仨,我莊重年紀最大,可我哥見著虎子叔還喊叔呢,你憑啥高一輩,兩選擇,要么學劉關張結義,要么見一次打一次。
蔡稚挨了好幾頓老拳,每次都鼻青臉腫的,蔡稚人雖小,但不服輸,打就打,書包里塞磚頭。
又打了好幾架,三人都流了不少鼻血,莊重又出鬼主意了,說不打了,再打大人們要罵了,從今起,你走你的陽光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我倆要是和你講一句話,嘣一個字,我倆就是孫子。
然后,莊重和鮑超就真不理他了,一連好幾天,硬生生的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可問題是三人自打入了學,就同吃同住的,整天被人當空氣,這比打架輸了還難受,蔡稚忍了五六天,終于忍不住了,說我認輸。自此,姐夫還是姐夫,見著秦越和甲寅卻是喊叔。
這樣的事情,陳倉和秦越自然是一笑而過,甲寅卻是大喜,帶著仨好一通溜馬,然后在益州市攤上好吃了一頓香脆脆的零嘴小吃。
“管卿,前方大勝,朕還得繼續趕路,只能在這住一晚,把時間都安排的緊一點,你與施將軍先對接下,準備好干糧與馬料,我們再來議事。”
“諾。”
……
子午谷。
曹翰駐于危石上佇立遠眺,良久,最后有些無助的蹲下身子。
此時的他,充滿了矛盾。
堅持下去,必輸,一是糧草快用完了,二是敵軍增兵了,興元主將張建雄雖然只率了兩千生力軍來,但給他增加的壓力不亞于一萬大軍。
坐鎮后方隨機策應的主將能出動,那就說明斜谷道上有了必勝之機,或者,已經勝了。
黨進一敗,他再堅持就失去了意義,可尚未收到退兵的旨令吶。
如何是好?
秦軍大寨,趙山豹卻形如大馬猴般的抱著一個酒壇在痛飲,主將張建雄的到來,不僅帶來了鳳州道和褒斜道上的好消息,更帶來了美酒和肉食,支援與犒賞兩不誤。
史成從里面出來,一把奪下,順手將壇子拋給孟興,“將軍喊你。”
趙山豹用袖子擦擦嘴巴,嘿嘿一笑,晃晃身子便進去了。
張建雄見他進來,笑著將馬扎踢過去,“我軍宗旨,敵不動,我不動,不過某估計,那曹翰即將退兵,不是今晚便是明早,都安排下去,今晚提早半個時辰用飯,伙房多備三天干糧,豹子,你去把你部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休養體力,哨探值勤事某另外安排,這幾天能撈多少大魚,就看你與孟興部翻山越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