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
自出兵以來都多晴少雨,秋雨一落下就沒完沒了,原定五天休整的計劃被迫延長到了十二天,直到雨住天晴,向訓才提出攻打京兆府的計劃。
戰機雖有耽誤,但有了這十來天的時間,不僅軍隊已經休整完畢,各縣政務也已順利進行,社會治安漸趨穩定,后路無憂了,也算有失有得。
鳳州行轅。
軍議進行時。
“我北路軍自出兵以來,時至今日,共殲敵二萬四千余人,俘虜三萬二千六百三十二人,這個數字不包括黨將軍和趙將軍舉義的人馬,但據細作回報,敵軍收攏回的兵力不足八萬人,想來除李繼勛部北竄外,尚有不少當了逃兵。
而我軍,損耗也近萬五,除去各地駐守的,能動用的兵力尚有十二萬,某意,三軍將士休整已畢,后勤補充也已到位,可以兵出京兆府了。”
“京兆府現在是什么情況?”
向訓執著指揮棒,指著沙盤道“經過前番大敗,那宋三先是龜縮在城里一動不動,從這幾天的動作來看,反而知兵了。
他令李處耘將兵一萬,駐扎乾縣,又令從子午道中鉆出的曹翰固守藍田,這長安城外又別立兩寨,以為犄角,擺出了固守的陣勢,我軍李儋珪擾敵無效,遂攻破終南縣,駐城養兵。而我軍張建雄部,本已出子午谷,見我主力未動,如今便在子午峪中駐扎,等待軍令。”
秦越點點乾州,問“這乾州離著長安城有二天時間的路程,我鳳翔出兵也只需兩天時間,李處耘駐扎在此,后援跟不上,目的是什么?”
“憂我軍經略涇、邠二州,他在這乾州一駐,防御就有了體系,同時彰武軍、保大軍、護國軍系數南下,這乾州的重要性便更加突顯了。”
“也就是說這是宋軍防御體系中的橋頭堡?”
向訓點點頭“可以這么說,也正符合我軍的期望,宋三不希望長安城打廢了,我們一樣不希望把那城墻給炸爛,就讓宋三把家底都開過來吧,一仗打的他萬年不能翻身。”
秦越摸著短髭笑道“宋軍調了多少援軍來?”
專行軍機刺探事的沈秉禮回道“據說那偽宋皇帝有大陣癖好,前番大敗,是因為八陣圖未有用武之地,是以不僅左近的藩鎮兵馬在調動,汴京禁軍又調出五萬,正日夜急行軍趕來,大約五日后,京兆府境里的敵軍將有十八萬之多。”
“那這仗怎么打?”
向訓道“堂堂正正的打,宋三不是要玩陣法么,讓他玩就是了,一將無能三軍累,哪怕再多五萬,又有何懼。”
全師雄等眾將大笑,秦越還想繼續問,一聲長報打斷了軍議。
“報……蕭關八百里加急,偽宋李繼勛部高舉我大秦旗號于蕃區一路燒殺擄掠,掠奪馬匹財寶無數,殺人逾萬,現已竄入鹽州境逃之夭夭,蕃區黨項部、吐谷渾部等大小數十族數萬勇士割面發誓,立報血仇,可能會扣關東進或者南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向訓重重一捶沙盤邊框,卻是無語。
秦越輕噓一口濁氣,“誰也沒有料到,看著頗有儒將之風的人,也會行此惡孽之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如何是好?”
“以某對蕃人的了解,不論何羌何族,有仇必報,一般也就蓬首垢面,赤足禁葷,若行割面立誓,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所以當防其南下,更要知會偽宋,做好靈、鹽、延三州的防御,我們與偽宋,打的乃是內戰,當此時,外敵也要防。”
本次軍議,曾梧也有到場,聞言皺眉道“行殺戮搶劫事者,乃偽宋之兵,緣何會來侵略我大秦,能不能派使者解釋斡旋?”
向訓解釋道“階州、秦州用不著太擔心,但蕭關必防,若某所料不差,蕃部必然是三路興兵,一出蕭關,二攻鹽州,三打延州,蕃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