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么。
僧眾們還沒明白過來,甲寅就哈哈大笑的走了,說逗你們玩的,卻是繼續回去聽秦越與曹彬扯逼。
不過經他胡攪蠻纏一打岔,卻是立馬加快了選舉的速度。
臘月十二,釋門代表終于選出來了,秦越立馬兌現諾言,為三十六名大德高僧賜下內填新棉的僧衣,以及流光溢彩的袈裟,雖說周容不在身邊,但眼界在呢,隨便指導一下女紅,這出來的成品就與眾不同了。
關鍵是胸口還繡上佛陀造像,下面有“首屆釋門代表大會”的字樣,這一下,代表們的里子面子都有了。
嗯,不知不覺的,文化研討會就變成了代表大會,幾人歡喜幾人煩憂,秦越不管,因為第一天的開幕式,由唐詩主持,曾梧出席,先讓僧人們先了解朝廷政策,熟悉議事之禮。
秦越自己要對付的硬石頭是曹彬。
曹彬是典型的輸人不輸勢,死了還嘴硬的家伙,說被你們陰了,某家認栽,現在,人來了,要殺要剮隨便,皺眉都不算英雄好漢。
秦越先來軟的,再來硬的,最后耍無懶說猜枚劃拳打架任挑,還是換來曹彬的一對眼白,這樣的結果,有些抓狂。
反而柴宗訓的安排,簡單。
秦越很開誠布公的說“眼下局勢,容不得我相讓,這天下,非一家一姓之江山,而是百姓萬民的天下,我若退位,天下只有更亂,百姓只有更苦。”
柴宗訓露出與其年齡完全不符的成熟,起身,先對秦越重重一禮,鄭重道“宗訓先謝過陛下當年勤王救駕之恩,事雖未成,但小娘當年也是在痛定思痛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
棄的不是江山,因為,江山本已不屬于我。
棄的是責任,挽回的也是責任。
天下安定,百姓樂業,是先父皇最大的期盼。
血脈繁衍,子孫有成,也是先父皇最大的期許。”
話雖擲地有聲,但他終究還是年輕,話未說完,眼眶就紅了。
一席話說的秦越也唏噓不已,起身,把柴宗訓按回位置上,輕拍其肩,說“你父皇,對我有知遇之恩,栽培之恩,這恩情大如泰山,這個位置,我既然坐下,就身不由已,除此外,你有什么需要,只管開口。
不過,眼下你當以學業為重,要學武,找你叔子叔,嗯,就這樣叫吧,他喜歡裝大尾巴;要學文,找這位程夫子,他是你虎子叔的師兄,是最好的老師;要學兵,你就跟著木南客,伸一根小指頭,也比你這位曹叔強。”
曹彬鼻子里冷哼一聲,卻不說話。
柴宗訓看了看曹彬,遲疑了一下,輕聲道“能不能……能不能把我小娘救出來……”
“那是必須的,其實她自出宮后,生活還是平靜的,左近也有了我們的人護衛,哪怕事有危急,也能應付,但不能亂動,因為她身后,還有數以百計的親族。”
“嗯。”
“先封你個侯爵,有了俸祿,經濟自由了,人才能自由,然后想學什么你看著辦,老師我都幫你找好了,但自己也要努力,上進,不可自甘平庸。
青史留名,功蓋千秋,不一定要坐在那位置上,我華夏之所以文華璀燦,傲立世界之雄,是因為有百舸競風流,我現在是開竅了,但有選擇也晚了,否則,我寧可當個祖沖之。”
“祖沖之?”
“對,我華夏要是多出一些祖沖之,天下之大,足跡到處,便是華夏。”
柴宗訓臉上浮出疑惑之色,眼里卻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