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得了雙子城,第一件事是啟城門,進了內城,第一件事是撫民。
宋軍要跑,就讓他們跑吧。
可曹翰偏不跑,出了內城,行不到三里,便是潼關真正的險關——金陡關。
或者說,金陡關才是真正的潼關,這關墻如長龍般的自黃河里鉆出,一直向南岸的大山蜿蜒而去,險峻,高絕。
這家伙狠絕,前后關門一落,把三軍都趕上城墻,然后對慌張張茫然然的部下吼道“老子都封侯拜將了,都不怕死,你們怕個逑,明著告訴你們,只要再守上三天,我們就大功告成,就有大把的賞銀派發了,要是現在走,吊毛都沒有……
你們,怎么選,唵!這是天下第一險關吶,有百十把弩弓,敵軍就近上了前,而你們,只需趁機砸石滾檑,就有大功在手。怕個鳥,呸!
現在,要跑的,站左,要留的站右,都是一起廝殺過的袍澤,老子一口吐沫一個釘,要走的,放下刀槍,自往函谷關便是,那有現成的營盤,但是賞銀就休想了,朝廷發下來的賞賜,盡歸留下的袍澤。
給你們一炷香時間選擇,曹興,點香記時。”
“諾。”
……
入了城的甲寅這才知道,那曹翰領了一個月的軍令狀,守足一個月,便會撤離。若是如此,那就省事了,那就讓他守足一個月吧,反正大半個潼關已經得手。
當下一邊布防,一邊組織民夫清除積冰,這城門開了,天上沒有冰砲了,清冰就容易多了,一下午就拉出去五六十車,再等輔兵把營寨移來,天也就黑了下來。
因為忙碌,晚飯用的晚,一個個又饑又寒,吃的狼吞虎咽,正吃著,有斥候進關報訊,卻是金陡關上大開殺戒,那曹翰將欲棄賞銀而走的部下殺了個干干凈凈,血腥味老遠就能聞到,也不知有多少人頭落地。
“操,夠狠。”
石鶴云訝道“大殺士卒,那還有誰會聽他的將令。”
見張燕客等人也有些疑惑,楊業道“殺怕了,也就聽話了,老派的領兵之法都這樣,不象我們秦軍,人人都是子弟親兵,而且,要是逃兵不殺的話,他的將主之威才真的蕩然無存了,以后怎么帶兵。
再一個,敵軍上城,一矢未發而逃,這事要是不處理,那曹翰回去后什么功勞也沒,甚至還有罪過,換你,你愿意?”
甲寅嘴里塞著肉,含糊道“當年高平之戰也這樣,逃兵不殺,這軍心立散,用威懾凝在一起的軍心,也是軍心。不過他這一殺,倒是給了我想法,大家都議一議,如果我們等著過完年再兵臨金陡關,他會不會不戰而走?”
“不會。”
“敢對自己人大開殺戒者,哪會望風而走,估計不拼耗掉半數人馬,他都舍不得走。”
甲寅一抹嘴,笑道“經他這一殺,關上守軍再乖順聽話也無太多戰力,但要是給他時間緩過勁來,就又不一樣了,要這樣,我們干脆就趁他病,要他命,明一早就往金陡關開拔,他嬢的,就他也想成名將,呸,老子偏不如他的愿,楊將軍以為如何?”
之所以只問楊業,因為甲寅知道,就史成鐵戰那些個兄弟,只要是自己的想法,定然景從,唯楊業穩重,頗有想法。
那知楊業只是重重一點頭,回了個“善”字,不過想了想又道“那某搶個先登來當當。”
甲寅哈哈大笑“不急,等到了關城下再說,來,今晚的任務是喝酒,然后好生休息。”
“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