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不是空口白話,鹽吃多了的人,那久歷歲月歷煉的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說別的,哪怕后世開明的時代,不論中外,國家領導人看著年輕,但真要扳著手指算一算年紀,都是花甲古稀,最少也是半百不惑。
秦越是幸福的,有真兄弟,有好妻兒,還有一堆兒的老家伙罩著,尤其他那仙風道骨的師父,簡直為他操碎了心,但秦越顯然并不十分的領情,蓋因為打小就見多了師父的十三不靠,對他動不動就宰一下羊祜的行為恥之,卻不知他師父能在達官貴人圈子里游刃有余,靠的可不是那一副假道士的裝逼外表。
徐無見不得徒媳周容的怨氣,拍著胸脯打下保證,你為了大計離不開益州,為師有的是時間,這就去長安幫你盯著,斷沒有他享樂愉悅你獨守閨房的道理,若敢尋花問柳,為師幫你打斷他的三條腿。
大話許下了,大袖一拂,轉身便去哄夫人,說九郎看著老大了,可真數起來,也就是個半大小子,老夫有點放心不下,只能委曲夫人要受車馬勞頓之苦,幫著老夫揪一揪那劣徒,可別讓他把路走歪啰……
還別說,真的是知徒莫若師,徐無夫婦一到長安,秦越表面上嘻哈的搓著手,但心里頭的石頭卻真的落下去不少,有些事,終于有相詢之處了。
可惜,當把眼下比較頭痛的事向師父一拋出,換回的,只是一本小小的薄冊子,而且,還是若干年前就背過的。
“師父,你能不能走點心吶,我問的是國策好不好?”
自從秦越坐上了御座,徐無便對秦越坐沒坐相的樣子深惡痛絕,見其懶趴著,就沒好氣的倒轉拂塵,重重的在秦越頭上來了一記,“體統。”見秦越立馬乖巧的坐正了身子,這才滿意了,左手輕撫白須,傲然道“書中自有答案。”
“沒看出來。”
秦越只把后背僵直了不到三息,便又軟塌了下來,雙手搭在桌沿上,下巴舒適的靠搭著,一開口,頭便一仰一仰的,仿若木偶戲“時過境遷了,當下的問題,你讓我翻千年前的舊紙書,還是破書攤上都能隨意買到的?”
“蠢,買到不一定會看,會看不一定就會看懂,看懂的不一定會用。”
“……那你說說,這書中哪句話能幫我解決問題?”
徐無道長冷笑著,用撫塵點點自己的后肩,秦越見了,立馬嘻笑著搓搓手,乖巧的為師父捏肩敲背。自個師父的脾氣,他當然最清楚不過,裝過了一把勁,立馬就有答案了。
徐無道長微閉雙眼,享受著徒兒的捏拿,良久后才徐徐吐出一句話來“那張仲子怎么說的?”
“若要保農在先,那他今年的商業大計就難以完成。”
“你怎么理解?”
“……他講的也有道理,畢竟人力有限,資源有限,眼下又是打仗又是春耕的,還真沒什么人手能抽出來配合他。”
“既然你認可他的說法,那皺什么眉頭?”
秦越徐吐一口濁氣,手上動作也就不自禁的停了下來“可我潛意識的認為,保農興商可以兩不誤的,雖然關中不比蜀中,意識要落后一些,可有地理優勢,雖說東南西北路都半通不通的,但只要努力一把,還是有機會的,關鍵是決心與毅力。”
“既然這么說,那便是他不作為,你換一個人便是了。”
“放眼滿朝,在商業上,也只有張仲子是個扛把子。”
徐無道長輕哼一聲,歪歪頭示意秦越繼續,等秦越揪著癢肉了這才舒服的吸了一口氣,哂笑道“那你是說他有能力不作為啰?”
“……”
“說話呀,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在為師這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秦越有些沮喪,苦笑道“我也說不好,聽著是有道理,卜安也說了,農時誤不得,糧食與經濟作物擺明了二選一,畢竟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