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沖山了。”
蕭南圖一拉馬韁,駿馬人立而起,“來多少人?誰領的頭?”
探馬哭喪著臉,“是關老六,傾巢出動,足有兩百多人。”
“結陣,牌刀在前。”蕭南圖的臉立時陰了下來,扭頭對身邊伙計道“速去報與密州軍。”
“是。”
隊伍頓時就小亂了起來,蕭南圖揮著馬鞭高聲喝止,幾個兄弟相幫著指揮布陣,牌刀、長矛、樸刀、一層層的站好位,還沒來得及講話打氣,關老六已率著人黑壓壓的壓過來
打頭一位少年郎,斜提戰刀,一位英氣的女郎橫著狹刃樸刀緊跟于后,在他的左右兩側,則是一胖一高的兩位和尚,威嚴如降魔羅漢。
來敵速度并不快,沒有沖鋒,只是緩步而行,看著沒氣勢,但無形的威壓卻越來越重。
蕭南圖提起一股氣,撥刀出鞘,正想高喝沖鋒,身后卻又傳來一股騷動。
“虎牙軍來了——”
蕭南圖回頭,他騎在馬上,自然看的遠,果見虎牙軍步步近前,前方一排,人人手端弩弓,矢鋒在陽光下星星點點的閃著寒芒。
蕭南圖只覺著一顆心都掉進了冰窟隆,他看看步步逼前的虎牙軍,再看看步步壓上的關老六,忍不住大喊“跑呀——”
但為時已晚,弩矢挾著銳利的勁風如蝗激射,串起一陣慘叫,緊接著投矛如雨襲來,再次濺起篷篷血花。
待到弩止矛歇,一隊鐵甲勇士又從陣中開出,樸刀白花花的一片。
蕭南圖策馬狂奔,向前方打斜里竄出,眼下什么都顧不得了,能自個逃出生天已是大幸,哪管身后哭爹喊娘。
正慌著鞭策駿馬,腦后有金風打橫襲來,他一伏身,避了風頭,眼前又有一刀當頭劈下,正是那個少年郎。
危急之際,雙手托刀,用力一架,只覺一股大力傳來,手臂頓時一陣酸麻,胯下一沉,卻是駿馬受不住力,悲鳴一聲軟了前蹄。
蕭南圖甩鐙離鞍,一個醉八仙式,避過一刀一槍的襲擊。
身形未穩,那少年郎一刀又迅捷無比的劈下,蕭南圖無從可避,只能再次托刀上迎,只聽“當”的一聲響,手中一空,緊接著感覺腦門一涼,眼前就紅了,胸口又是一痛,一刀順著肋骨縫兒鉆進心窩,眼前頓時黑了下來,臨時之際一個念頭卻又從心頭涌起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這樣?”
密州軍陣,胡壽也在問這樣一個問題,按照約定,本該是三方圍山,步步圍剿,把關老六等悍匪困死在扁擔山,不放一只鳥兒出生天。
但現在,好象戰場發生了變化,山上毫無動靜,山下西北角卻是喊殺聲慘叫聲震天響。這是怎么回事?
很快就有人送來答案,來人是虎牙營的斥候。
“報——陳指揮使特命小的前來傳訊,虎牙營正與孟縣捕快合力擒拿巨賊喬三槐黨羽,請胡將軍率部原地扎營,若有賊人靠近,格殺無論。虎牙營已繳物資近萬貫,稍后會移交貴部。”
“喬三槐?不是說剿殺關老六么?”
“稟將軍,關老六已率部投誠,如今正在與我軍合力擒拿喬三槐的黨羽。”
“操。”胡壽恨恨的罵了一句,被人家給玩了。副將輕聲問道“如今怎么辦?”
胡壽用馬鞭拍著手心,發出“叭叭”的響聲,沉默半晌,下令“碾壓上去,只要不是著甲的,格殺無論。”
“……是。”
轟隆隆……
一面面認旗迎風招展,密州軍排著接戰陣型,步步向前。
這樣的動靜,早有斥侯飛報,陳疤子冷笑一聲,看著已近尾聲的戰場,朗聲下令
“追殺敵寇由甲校尉和關老六部負責,血殺隊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