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萬籟寂靜,唯有呼嘯的風雪在空中狂舞肆虐。
經(jīng)過艱難跋涉,盛唐城近在眼前。
寬長的城墻在大雪的壓迫下呈一個低矮的黑色方塊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陳疤子皺著眉,目視城墻,城頭沒有燈火,但隱約有梆子聲隨風送來,卻不知城上值守之人有多少。
這次雖然與在霍丘一樣是偷襲,但這次他們這一次沒有攜帶攻城梯,需要偷偷的翻上城墻,然后快速的開城門接應。
甲寅和花槍已經(jīng)除了甲胄,正一圈一圈的往身上繞麻繩,雖然擲標槍借力最為方便,但能飛身上去的,也就只有四人,為保險起見,還是采用了繩索,后備四十名身手相對彪悍的健卒。
秦越也收拾停當,四人一比手勢,開始伏腰前行。
盛唐比霍山城防要好,有護城河,但城門口搭著的吊橋并未拉起,這讓四人都松了一口氣。
——守軍無備。
到了城墻根,甲寅與花槍卸下粗長的繩索,扣上早就打好的活結(jié),兩人稍稍分開,手臂一運勁,麻繩騰飛如蛇,向城上的女墻套去。
甲寅一套不成,正要甩第二下,卻見花槍那一條已經(jīng)成功,陳疤子等人已借力翻飛上墻,當下執(zhí)著繩頭,也跟著躍上城頭。
城頭空無一人,城樓里有梆子響,但更多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陳疤子把樸刀揚了揚,城下早有準備的四十名驍健之士開始快速飛奔,甲寅忙把繩索在女墻上套好,接應后援上城。
陳疤子與花槍已守在城樓大門左右,但此時守軍既然未發(fā)覺,自不發(fā)動,靜等援軍上來。
這些后援也無甲胄,戰(zhàn)刀都在背后負著,上城時又有秦越和甲寅二人借力,連上十幾個都沒驚動守軍。
只到近半上來時,城樓里才有人喝問,說時遲那時快,花槍一腳踹開大門,手中長槍如蛇倏刺,迅捷了結(jié)兩個迷糊站起的守軍,這才低喝一聲,“不想死的都趴著別動。”
屋內(nèi)總共才二十來個守軍,見瞬間涌進來十幾把明晃晃的鋼刀,一時都嚇傻了眼。
樓上又有人發(fā)問“誰?”
花槍知是打更人,手在槍桿上一用力,倏的竄上二樓,槍尖點著更夫的下巴,冷聲道“繼續(xù)敲梆,否則鐵槍無情。”
那更夫敲老了梆子,是屬于睡著了手還動的人,這迷迷糊糊的被一嚇,胯下就有熱流涌出了,忙顫著頭說是,繼續(xù)敲梆。
這時上城的士兵已在甲寅的帶領(lǐng)下開始扳閘,啟動城門,而城外,早就按耐不住的趙山豹和喬青山等人已開始悄聲的向城門奔跑。
大軍這一進,盛唐城就算是破了。
畢竟是小城,沒有甕城設置,而內(nèi)城,想來是方便百姓出行的緣故,城門分明洞開著。
陳疤子左右看了一眼,都從兄弟們眼里看到了勝利的喜悅,這才壓低聲音下令
“血殺隊、弩弓隊跟我負責進軍營繳械,山越營、常勝營負責搶戰(zhàn)北城,飛虎騎分作三隊,李行率一旅在此值守,花槍率精銳協(xié)助山越營,甲寅率一旅隨都虞侯去縣衙?!?
“喏。”
說來可笑,在這風雪聲中,城門大開涌入這么多人,城里尤自不覺。
當下各營悄然出發(fā),過了十字路口才開始左右分散而行。飛虎騎也是步行,在這大雪天氣,騎馬反而不便,戰(zhàn)馬還留在城外待命。
唐東機靈,早將城中各個位置都記熟在心,并繪制了草圖,當下只需按圖行動即可。
縣衙在城中,秦越這隊最快到達,卻沒有先動手,示意甲寅率一隊在后門守著,自己率隊在衙前等候。
約摸一柱香時間過去,南城處隱約有動靜響起,緊接著北城也有喝咤聲響起,秦越這才把手一招,幾名健卒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