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淮水東南第一州,山圍雉堞月當樓”之美譽的楚州,座落于淮河與運河交叉點,應運而興,從來脾性暴燥的淮河一路逢山開路,洶涌自此,躺進洪湖里,終于安靜了,故又稱淮安。
連番告勝,輕取和滁二州,把郭榮的豪情壯志燃到了頂點,只在滁州城內休整了兩天,便再次起程,他要去親去楚州前線督戰。
滁州雖下,但周邊尚需靖綏,故張永德部依舊在滁州,而宋九重卻是隨駕而行,前番搶城時,宋九重身先士卒,九次攀城,亡命先登,被郭榮看在眼里,連稱虎將。
而有幸運光環相持的虎牙軍再次成為先鋒。
郭榮大方的令韓通把虎牙營的兵力與軍械補齊補足,軍糧都高配一等。
秦越對此漫不經心,甲寅只顧駕鷹走馬。
躊躇滿志的曹彬索性懶的理會這倆活寶,令史成為前哨,陳疤子殿后,他自將中軍,一路抖擻精神,軍歌嘹亮中,硬是把行軍走出一股戰意昂然的風范來,獲得了郭榮的高度贊賞。
楚州城已被李重進合圍。
聞知郭榮御駕親征,城下陸路都部署李重進與水路都部署王環一起離營十里迎駕。
甲寅看了眼那位意氣風發的虬須將軍,不自覺的別過臉去,這位王環,當年……還是自己一把將其揪下馬來的。
三年過去,物是人非。
這位西蜀降將這次率水師南下,先勝偽唐水師,再破泗州水寨,如今又圍楚州,著實立下大功。
郭榮見面后盛贊不已,索性夜宿戰艦,李重進等人愕然不已,卻又不好相勸。
老規矩,扎好營盤便議事,只這回卻是甲板上就坐,于這初夏之夜,涼風習習,倒也別有風趣。
李重進率先匯報情況“此城西鄰洪湖,東北面則有運河繞城而過,只南面一路好攻打,我部由四月廿六完成對楚州的合圍部署,城中有五千兵馬,民壯二千,守將為本州防御使張彥卿,為人十分頑固。”
“可曾有過交鋒?”
“三日前有試過攻城,防守極嚴。”
“嗯,明日朕先去城下看看。”
次日一早,郭榮耀兵于楚州城下,親登云樓以觀城內布置。
楚州城頭,防御使張彥卿見城下龍旗飄揚,那云樓下又有數十位大漢將軍護衛,心知登樓觀兵的必是郭榮無疑,便喚過親兵,教咐幾句,五六個親衛四散開來,把將軍的話教給士卒,不一會,城頭響起整齊的喝罵聲
“逆周郭賊,棄柴姓郭,得榮忘父,天下恥之……”
“逆周郭賊,棄柴姓郭,得榮忘父,天下恥之……”
城頭的罵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兇,郭榮氣的渾身發抖,伴隨在云樓上的馬仁瑀見狀,暗道不好,連忙盤弓上弦,連珠箭發,一口氣射殺了近二十位守兵,一疊串的慘叫聲終于讓那呱噪的聲音降了下去。
待到郭榮從云樓上下來,已是臉色鐵青,五官扭曲,猙獰可怖。
“攻城,即刻攻城,誰先登城者,官升三級,賞萬金。”
“諾。”
李重進轉身下令,牙齒卻禁不住的打顫起來,普天之下,還有如此傻子,來擼這逆鱗?
宋九重呼一聲抽緊腰帶,緊了緊護腕,對家將道“為某著甲,雙層。”
“將軍!”
“助某先登,賞金皆由爾等分配。”
“將軍……”
宋九重冷哼一聲,家將連忙把相勸的話放回肚里,忙手忙腳的為宋九重著甲。
左翼,虎牙軍中亂作一團,曹彬、白興霸、武繼烈等人磨拳擦掌,準備請命,卻被秦越毫不客氣的給罵了回去,只見他把眾兄弟拉到一起輕聲道“怒不興兵,這是守將的激將之計,兄弟們悠著點,等到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