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牌的郭榮又撂下一句讓人發蒙的話來“朕知道,這事不好辦,這樣吧,朕的大婚估計要花不少錢兩,就用轎子抬進來也不像話,這事往后推推,等明年開了春再說。”
這一回,王樸可真急了“圣上,范相才持節去大名,卻又立馬改動,國家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郭榮笑道“看你急的,只是稍往后推推,個人小事,總不如百姓福祉重要,朕的老丈人那,朕親自去信解釋。”
……
……
“周三,我想虎子了。”
“我也想九郎了,去一年了,才回來這幾封信,哼,果然什么時候男人都是無情物。”
夜幕下,秦府。
兩個吃飽了沒事干的女郎,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挑選桂花,準備用來蒸桂花糕,又或者混桂花茶。
其實這香味兒,周容不喜歡,蘇子瑜也不喜歡,但師娘喜歡,秦越喜歡,至于甲寅,他可是桂花與茉莉花香味都分辨不出來的。
“等仗打完了,他們要是不回,我們就找上門去,哎,周三,要是他們找了壞女人了該怎么辦?早知一去這么久,該讓雙兒跟過去的。”
周容蛾眉一揚,惡狠狠的道“你可不能沒底線,亂寵著,男人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你這口子一開,我怎么辦,不行,堅決不行。”
蘇子瑜把身子歪趴在桌上,秀長的兩指輕拈了一朵桂花,輕旋著,輕旋著,睫毛上漸起霧花。
“哎……你,你又來了,還發誓要做頂天立地的女強人呢,彩墨……把圓圓揪過來給蘇七玩玩。”
屋里響起彩墨的應答聲,不一會有個小女孩歡呼著,雀躍著跑出來,老遠就甜甜的喊道“大嬸,二嬸……”
陳疤子的女兒虛歲三歲了,長的粉雕玉鑿,十分可愛乖巧,周容大手一揮,說喊什么妞妞,喊圓圓,你看這小臉小手都圓嘟嘟的,叫圓圓多好聽。
好吧,陳圓圓。
小陳圓圓一頭撲到周容的懷里,踮著腳先香了一口,再跑去蘇子瑜懷里,用手指點著臉蛋讓香。
蘇子瑜一見這開心果就笑了,美美的香了一口,問道“在跟美婆婆玩什么,看你汗都出來了。”
“跳舞。”
“你阿娘呢。”
“在幫美婆婆收拾東西,好多東西喲,說是寄給阿爹和大叔二叔的。”
“嗯,圓圓真乖。”
自從三位男人去了鳳州,這三個家就不象個家了,隨機配。
先是徐師在家時,周容基本在甲府長住,因為符二娘無事就喜歡懶著,三個女郎在一起,或是喊上某個閨蜜一起打打麻將,或是一起調調胭脂,小日子過的快。
徐無道長一出遠門,那就不能丟下徐夫人獨自在家,這熱鬧的重心便移到了秦府,蔡喜兒有心,怕徐夫人寂寞,借口小弟讀書要安靜,問周容要了間廂房,卻是讓圓圓繞著徐夫人膝前轉。
圓圓人小嘴甜,一片純真,見了徐夫人便喊美婆婆,把個徐夫人歡喜的不得了,立馬成了心尖肉。
教唱曲,教跳舞,教彈琵琶,簡直就想把肚子里的東西一股腦都掏出來,好吃的零嘴更是變戲法般的變出來,百般寵愛。
把個周容看的心酸酸的。
人老了,不論是誰,都想抱孫子。
師父師娘嘴上不說,一見圓圓便露餡了。
周容看著騎坐在蘇子瑜懷里,認真在用帕子織老鼠的小圓圓,心底里莫名的煩燥起來,擰著帕子在心里咒罵他都不著家,讓我怎么生。
角門外響起老安的通報聲“符家二娘子來了。”
符二怎么來了,這夜里?
周容與蘇子瑜互望一眼,雙雙起身出迎。
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