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
“景信吶,你也別再沖動了,這國復不了。”
“……嗯,本想著面圣的,既然如此,便不去打擾了,不過某卻有一事相求。”
“你當年也曾在某部下效過力,說吧,力所能及的,老夫都將盡力而為。”
“沒仗打了,心里空落,求老將軍借一匹馬,一套甲……”
石頵眼里精光一閃,正色道“景信,當此國家交替之際,萬不可亂來。”
全師雄把心里打算說了,然后又道“師雄自有分寸,不誤國事。”
“……罷了,馬匹你自個去馬房挑選,甲胄這便讓人送來。”
“多謝將軍。”
“你呀……若蜀中多幾個似你這般血勇者,也斷不至今日之困局,唉……”
石頵目送全師雄挑了馬匹甲胄出門,心中長嘆一口氣,吩咐道“備馬,進宮。”
宮內一切照舊,只是蕭條了許多,會同殿一封,皇宮的威嚴氣息便蕩然無存,本是花團錦繡的皇宮里暮氣沉沉。
“老將軍,有事?”
孟昶歪倒在錦榻上,臉色慘白,雙目無神,見石頵進來,還想強撐著坐起,卻又懶的動彈了。
其旁邊坐著的李昊與伊審征也好奇的看過來。
這幾天,兩人都在宮中,一來有些公事需收尾處理,二來孟昶的精神狀態實在太差,仿佛一夜間蒼老了二十歲,實在讓人揪心,是以常伴左右。
“文州刺史兼本州防御使全師雄,下生死戰書給周軍先鋒甲寅,明日升仙橋頭決戰。”
“全師雄挑戰周軍先鋒將?那全師雄不是陣亡了么?”
“其高空墜江,僥幸未死,方回益州便自發挑戰文書。”
李昊問道“那緣何不來面圣?”
“樞院也未曾去,今早才回的益州,問老臣借的戰馬甲胄,屬于私人行為。”
“此事該阻止,不利國事。”
“是呀,值此緊要關頭,一切順利要緊,就莫要節外生枝了,申圖,傳朕口諭,令其取消。”
“諾。”
……
甲寅不管外界如何,回到軍營先與花槍熱了身,將宿酒全逼了,練出一身熱汗后,又清清爽爽的洗了澡,心神都收斂了,便開始磨刀。
這柄斬鋒刀,雖是精鐵百煅,懶和尚與鐵羅漢兩位師父的用心杰作,但幾番大戰下來,刀刃也成鋸齒了,可用慣了這刀,一時也無別的趁手兵刃,只好多磨一磨,好在缺都不算大,除切口不順利外,捅刺反而更給力一些。
甲寅挑了一塊精巧的磨刀石,將三腳馬插架在指揮室前石縫中,蹲著馬步,從刀頭開始磨起。赤山端來一大桶水,一手執勺,時不時淋下清水。
磨刀,磨的是心境。
甲寅一邊磨刀,一邊回憶與全師雄的兩番大戰,漸漸的,手在動,腦海里卻全是之前拼殺的熱血沸騰。
有一抹緋紅在指肚上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