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快去勸勸阿郎,他在發火呢。”
秦越才滿身酒氣拖著酸漲難受的腳步回家,就遇上了一臉惶急的雙兒。
“他又發哪門子神經了?”
“不知道,椅子都被摔破了兩把了。”
“啊?”
秦越連忙快步跟上,廳堂沒人,卻是到后面演武場了,又趕到演武場,果見甲寅正狠勁的擂擊沙袋。
“發什么神經吶。”
甲寅不說話,依舊擊打著沙袋,直到秦越走近了才歇了氣,問“大肚子病真治不好么。”
“大肚子病?”
“嗯,今天街上遇到個,找了十幾家醫館,沒人收治,郎中說中了瘟毒,無藥可治。”
“怎么個大肚子法?”
“人精瘦,肚子氣鼓鼓的,比懷孕十個月還大,當年我阿爺他便是……。”
“……”
“喂?”
秦越狠勁的搓搓臉,道“這事我應該早就想到才對,那是血吸蟲病,有藥也只能防,很難很難治的,但可以防。”
“怎么防?”
“等這次展會開完,我來落實。”
……
錦市比以往歷年都要興旺,展會也取得了空前成功,展商們不僅賺了面子,還賺了里子,個個笑開了花。
皇宮開放的效益也非常的好,第一天的門票收入便高達二千貫,第二天,第三天都有一千五百貫以上。
三天展后,不少展商要續期,卻被秦越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見好就收,這樣來年才會更瘋狂,更涌躍。
展會結束便是花魁戲,秦越不想惹這風月麻煩,推給負責德化的司空,讓他老人家瀟灑去。自己卻來到府衙找曾梧。
其實曾梧今晚也該參加的,但他操執經濟大戲,連續半個多月忙的腳不沾地,疲憊的腳重逾千斤,嗓子澀啞,火燒火燎的痛,哪還有精力去收那錦上添花的美官,回府衙后本擬好生睡一覺,卻被秦越給打擾了。
“統計各縣各鄉有多少大肚子病?你沒病吧?”
秦越摸摸鼻子,笑道“這事很重要吶。”
“瘟毒無治,你統計這個有何用。”
“雖不能治,但能防。”
曾梧一把坐起“能防?”
“其實治也能治,但我卻找不到這樣的郎中,防治卻可以做到。”
“如何防,某這便落實。”
“先統計一下看吧,有多少這樣的病人,我們再視情況定計劃。”
“好,某明天一早安排。”
……
曾梧對此事的用心程度比操持經濟還用心,第四天一大早,便把統計數據遞到了秦越的案頭。
“六千多人?”
“不錯,這還是初步統計的,遠一點的尚未報上來,男女老少皆有。”
“下午末初,召集鄉紳,郎中到這來召開防疫研討會,病人也找幾個過來。”
“好。”
目送曾梧離去,秦越又安排親衛去摸些釘螺回來,叮囑道“去找水塘里的,要用夾子,網兜,千萬別下水,若是手摸過的話,務必把手洗凈,釘螺卻不用洗,越臟越好。”
“諾。”
不過半個時辰,親衛便滿滿的拎了一桶回來。
秦越讓倒進大銅盆里,注入清水,本擬慢慢觀察,親衛道“這螺很臟,水里都有紅頭蟲,要不要洗洗?”
“不用,水里看的到紅頭蟲?”
“是,你看,這就兩條呢。”
秦越蹲下去湊近細看,果見大盆里有細如發絲,長不過半指的小蟲在游動,有淡黃色的,也有赤紅色的。
秦越知道這是紅線蟲,與血吸蟲是兩個概念,但看著惡心就夠了。
“這螺哪里摸來的?”
“大帥說要臟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