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據一方。”
“不錯,這風險,比那年攻打滁州城還小,值的一試。”
說話的是韓重赟“若有擔心,也只是個韓通而已,要不干脆先除了他。”
王彥升大笑“格老子的,就他那身手,在某家手里都過不了十招,這事就交給某了。”
“眼下不可打草驚蛇。”
李崇矩輕咳一聲,慢吞吞的道“其實,拿下吳延祚,只是大帥一句話的事。”
宋九重濃眉一挑,他對三弟把李崇矩邀來議事十分反感,但三弟信誓旦旦的說他有妙計,之前沒想到,如今見他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倏的想起一事來,連忙出聲制止道“太毒。”
“量小非君子,如此污爛事,某來做正合適。”
宋九重擺擺手“不行,某……再想想,爾等這是想讓天下大亂吶。”
趙普道“非也,大帥不用多慮,只要京中一定,天下遂定。要知道先帝在位時,整頓釋門,毀了多少權貴的產業?
整修汴梁、河工改道,又掘了多少墳墓,壞了多少人的風水?
放開鹽路,又斷了多少方鎮的財路?
而頻調方鎮、迫收節度之權,嚴懲貪污之吏,又有多少節帥老將怨恨在心?
若非如此,瓦橋關前,緣何區區一則謠言便能讓將無戰意,兵無斗志?”
宋九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某甚悔矣,不該以此邀收諸將之心,而害北伐大業于一旦。”
“大帥無需自責,要收幽燕,十分簡單,龍登九五日,再率軍北伐不遲。”
“勿需再勸,某再想想,爾等下去吧。”
宋炅急了,起身道“二兄,打鐵需趁熱。”
“滾。”
宋炅沒滾,其它人也沒走,這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怎能輕易言退,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宋九重,希望他能給出個準確的答復。
宋九重見眾人安坐不動,只好自己起身,過了穿堂,佇立于后庭,仰望飄飄揚揚的雪花,謂然長嘆。
是人皆有向上之心。
趙普輩為何如此熱衷此事,說穿了不過是“榮華富貴”四字,他們投入自己麾下,要是按步就班,想榮升不知何年馬月,倘若是有了從龍之功,榮華富貴便可以唾手而得。
如高懷德,為何會答應這門親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自家妹妹自家知,一非絕色,二來孀居,三來潑辣,哪里是良配,還不是殿前司都指揮使的魅力……
他們若來商量別的都好說,可這是謀權篡位,自己怎能應允?
先帝待自己可謂真的恩重如山,若沒有他的不據一格用人才,哪有自己的今天。
再說了,萬歲殿里的臨終托孤,那一幕尚歷歷在目,先帝可是連問了兩次吶。
“幼子肩弱,擔不起,如何是好?”
“臣必忠心輔佐,除死方休。”
“圣上知遇之恩,臣唯有肝腦涂地以報。”
“臣宋九重,定當忠心輔佐皇子,若違此誓,天打雷轟。”
大誓當前,自己怎能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不能。
不行。
再說了,怎能以一己之私而毀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居太平?
宋九重用力的甩了甩頭,一把揪了頭上的幞頭,感受著腦門上倏然侵來的寒意,煩燥的心又漸漸的伏了下去。
若是鐵了心拒絕,這些一心想建功立業的兄弟們怎么辦?
他們都已經把事情做起來了,更想對吳延祚動用卑劣之法,這事又如何收場?
吳延祚的事情,先帝又怎會不知,自己都搭過下手。
當年若非時任內軍器庫使的他盜賣挪用軍械,幫助先帝悄然的壯大著力量,先帝龍潛澶州時哪來的安穩。
后來又若非是吳延祚擔著皇城使的差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