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狐貍肯定會埋頭去做。”
“確定?”
“確定。不信的話,把秦九叫來,看看他打什么算盤,如何?”
……
秦越沒有帶算盤來,而是帶著一副巨大的輿圖,直接在地板上一鋪。
“不要問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不接詔者,除死里逃生的韓通外,唯有李筠與李重進,其它人不論是不情不愿還是歡天喜地,又或者被逼無耐,都會捏著鼻子認下新天子,向宋九重行臣服之禮。”
“為何是他倆,張永德與向拱呢?還有王彥超呢?”(避周帝宗訓諱,向訓改名為拱)
“他們我不知原由,但定會接詔。”
王著與李谷互看了一眼,輕咳一聲問道“你帶輿圖來,想說什么?”
秦越指指滁州,又指指揚州,沉聲道“兩位李帥,一在南,一在北,僅憑一鎮之力,敵不過宋九重的十萬禁軍。”
“你想救他們?”
“不,我想救的,不是他倆,而是等若在囚籠里的少帝,七歲的娃娃,該有快樂的童年,而不是度日如年,李相,小子等您發話。”
李谷蹲下去,手撫著輿圖,輕輕的,柔柔的,一如欣撫美人的肌膚,良久,再起身,有水珠滴下,順著花白的胡子滑落,堪堪落在汴梁的地標上。
“謀權纂位,天地不容。”
李谷重重一頓拐杖,對秦越鄭重問道“秦輕云,若讓你發兵討伐,勝算幾何?”
秦越見李谷問話了,卻沒立時回答,而是抄起茶壺自斟了兩杯茶喝了,這才說道“若就益州這點兵馬,都出不了川,韓令坤估計也會接詔,王審琦更不用說了,他與宋九重是結拜兄弟。”
“至于曹國華,我打破腦袋也想不通,他父親怎么就摻與到這等陰私事上了,先帝待國華他真的親如子侄吶。”
王著冷笑道“父是父,子是子,先帝眼里摻不進一粒少子,所以,曹蕓這么多年,一直在鎮州當他的兵馬都指揮使,而曹彬卻能步步高升。”
“為何?”
“因為當年……此事說了無益,你不知道為好,你是說利州也會奉詔?”
秦越搖頭苦笑“我與曹國華搭檔最久,這人我最清楚不過,若是他父親來信,他無言推脫。所以,我若是發兵勤王,兵馬還未出城,便是四面合圍之境。”
“如此說來,你也要接詔?”
“不。”
秦越澀聲苦笑“雖千萬人吾往也,不過小子力單勢薄,若得李相與王觀察的幫助,此事才有勝算。”
“怎么說。”
“這世上,從來跟風者眾,敢當先者少。雖說依我的淺見,各方鎮都會接詔稱臣,但更多的還是在做著兩手打算,一邊稱臣,一邊做著舉義的準備,如果,李相您能振臂高呼,一定會有更多的方鎮響應……”
“老夫有這本事,不如直接勸那宋九重自縛請罪。”
“您只需代表西川二十八州表個態,其它人自然就會從觀望到行動,畢竟,還是有不少節帥對宋九重沒有好感的,比如漢中的王彥超。”
“所以,小子想請李相攬總,王觀察襄助,小子附驥尾。”秦越對兩人深禮一禮,誠懇的道“打仗的事,我來,其它的事,請李相掛帥。”
李谷苦笑道“你這是,要把老夫架火上烤吶。”
秦越嘻哈一笑“誰讓李相您一言九鼎,勝過雄兵百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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