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睜眼,便是幾道金燦燦的陽光打在墻上,照的整個四周溫暖而光亮。
四下打量著這一切,過去的記憶漸漸蘇醒過來,在腦海中翻涌而過,這是貌似她的小木屋,也是她選擇沉睡的地方。
“這一覺睡的可真是舒爽”
頗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也不知現在是某年某月”輕輕嘆了口氣,起身緩緩推開小木屋的門。
新鮮的空氣一下子灌入肺部,和著頗為明媚的陽光,讓人一下子心情舒暢不少。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蘇箬笠終于結束了她長達三年的沉睡。
沒有失憶亦不是重生,她只是累了。
“嘩啦啦――”清風卷起被墨硯壓住的紙張,也將游神的蘇箬笠拉回現實。
“那是什么?”她好奇的向書桌走去。
桌上放著的是幾張書信,娟秀的字跡配上稍稍有些凌厲的筆鋒,蘇箬笠只覺得有些熟悉,一時也想不開出自哪里。不過,她也懶得細想想了,搖搖頭,努力驅趕腦子里那些凌亂的記憶。
纖纖玉指打開古樸的信封,猩紅的指甲頗為醒目入眼便是“阿箬”二字,蘇箬笠心下了然,能這么稱呼她的,恐怕只有蘇信了吧。腦子里忽然浮現起蘇信那談笑自若翩翩公子的模樣,不由感嘆,歲月真是將那樣的人調教的溫柔到了極致,心下微微莞爾。
第一封
“阿箬,久不見若影,覓汝良久,幾經輾轉,幸得汝歸,吾喜不自勝,念汝之沉睡,百思不得其解,究起原因,恐汝不堪疲憊,故并未外傳汝之蹤跡,與世隔絕。一年之期已到,約定俗成。見字如面,蘇信留”
接著又迫不及待的拆開了第二封。
“阿箬,兩年已逾,滄海桑田,翻天覆地,外界動蕩,江湖不安,久盼汝醒。勿念,蘇信。”
“一年之期?她什么時候和他有過一年之期了?”腦子里拼命思索有關這件事的記憶。零碎的片段漸漸浮現在腦海里。
當初……
一團團迷霧漸漸浮現在她眼前,她不禁有些茫然。但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罷了,先看看第三封信吧。說著又把魔爪伸向了第三封信紙。
“阿箬,醫者父母心,吾思索良久,決心向汝討一味藥引,圖見贈,勿念,蘇信留。”
耳畔仿佛又回想起蘇信那輕柔的聲響,雙手微微用力,信紙的兩端浮現起若隱若現的皺褶。
“一年之約?一年之約?”蘇箬笠喃喃道
“倘若她赴了這一年約,免不了再入一番世俗,可……她不想再卷入到那些江湖中的紛紛擾擾中去了”此刻她有些猶豫
“罷了,罷了,有些緣分盡了便是盡了,三年,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人,有些事,早已淡出了這個世界,況且失信于人,大抵是不太好的”
梳妝臺上,靜靜的擱置著一面銅鏡,仿佛打磨了許久,映照著蘇箬笠的身影清晰而又明亮。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一身紅衣似血,裙擺拖到了地上,潑墨般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耳后,赤足而立,面容蒼白,濃密的睫毛一根一根錯落有致沾在空洞而無神的眼上,不悲不喜再配上一副頂好的面容,一個女魔頭的形象在蘇箬笠眼前鮮明起來。
“女魔頭?她本來就是”只是與之前相比,眉宇間少了一分怨念,多了幾分淡然,唇也不再似之前滴出血那般。表情不再那么苦大仇深,反而一臉的無所謂。
恐怕是放下了那不得了的執念罷。
“原來之前的她竟是如此這般,怪不得惹人厭惡,如今在現這副面容,她自己也有些看不過去了”
蘇箬笠有些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