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微動(dòng),美人入目。
見是惠如雪,蘇箬笠趕忙起身相迎。
“參見惠貴妃。”
她徑直走來坐到她身旁,望向她的目光極為復(fù)雜。
“這宮里規(guī)矩繁多,可還習(xí)慣?”
“回娘娘的話,一切還好。”
目光里又多揉進(jìn)一份慈愛,她柔和地開口道
“你若缺什么物什就與本宮說。”
“是,多謝娘娘。”她乖巧點(diǎn)頭,只是語(yǔ)氣一如既往的淡漠。
平復(fù)好自己有些激動(dòng)的心情,心道不急于一時(shí),手里的香爐卻還是隱約有些拿不穩(wěn)。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惠如雪便準(zhǔn)備離去。
“你若在這宮里悶得緊了,可來同我這閑人說說話。”
臨走前,她柔和的聲音灌入耳里。
不知為何,這位惠貴妃與那日的公公口中的她很是不一樣,尤其是對(duì)她……
相比這棲涼宮的不明所以,鳳曦宮里卻是姑侄相見,熱鬧非凡。
月黑風(fēng)高,案上燭火明滅,塌上人失神。
“皇上今兒可還在金鑾殿處理公務(wù)?”隨意摸了摸冰涼的珠翠,郗緣掐指算了算日子。
“這都快半月沒來過本宮這兒了。”聲音似乎有些不悅。
一旁的丫鬟看著眼前雍容華貴的人,跪在地上顫抖地開口道
“回皇后娘娘,皇上兒今兒個(gè)去了惠貴妃那兒。”
“什么?”剛剛沉穩(wěn)的面龐消失不見轉(zhuǎn)而為一派怒火。
“也不知那棲涼宮里的那位對(duì)皇上使了什么狐媚術(shù),這么多年都過去了,皇上對(duì)她還是念念不忘。”
一想得這兒她不由恨得牙癢癢,順手便讓一旁的茶盞開了花。
一旁的下人紛紛跪下。
“參見皇后娘娘。”這時(shí)一道聲音從門后響起。
郗緣有些不耐的抬眸,卻撞見有些熟悉的面龐。
“呀,是我們?nèi)粌簛砹恕?炜烀舛Y。”美人塌上那人面色一笑,之前的不悅頃刻間便消失不見,連忙拉她起來。
“姑母――”郗然聞言乖巧的叫了聲,一臉?gòu)珊?
不動(dòng)聲色地掃了眼地上的碎片,郗然心下了然。
“這是誰(shuí)惹您生這么大的氣。”
招呼她過來坐,撇撇嘴道
“還能有誰(shuí),還不是棲涼宮里的那位。”
“姑母與她置什么氣。”
“她一無子嗣傍身,二來皇上也冷落她這么多年了。”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嘆。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
“可能是因?yàn)樘K家那位小姐,皇上才去看她的罷。”
“哦?”聽到蘇箬笠的名諱郗然來了精神。
“也不知怎的蘇家那丫頭暫且居住到了惠嬪呢。”
聽到這話,郗然心下不由一動(dòng)。
“姑母若是不嫌棄,侄兒倒是有一計(jì)。”
入夜微涼,心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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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
太醫(yī)正隔著一帕子為天子診脈。
只見他眸子微微瞇起,大殿上的人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咳咳――”
空氣又是一陣重咳,意料之外的,鮮血從嘴里溢出,染紅干凈的方帕。
“劉太醫(yī),皇上如何了?”
一旁的江念楓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醫(yī)瞥了眼龍床上已虛弱至極的那人,并未著急開口。
“不用顧及朕,你是這宮里最好的大夫,但說無妨。”
“回皇上的話,方才微臣為皇上診脈脈象極虛,再加上您這幾日操勞過度,又伴有風(fēng)寒之陣……”
“朕還有多少日子。”似是嫌他啰嗦,一旁的帝王打斷他。
“回皇上,長(zhǎng)則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