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本宮傳太醫(yī)。”剛進棲涼宮,惠如雪便拉著蘇箬笠的手她有些急切的喊到。
從未見過惠貴妃這般焦急的樣子,棲涼宮里的下人各個都繃直了腰身不敢說話。
“我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
“還是傳太醫(yī)來瞧瞧罷,我也好放心些。”她嘆了口氣,斂了那心里有些冒頭的惱怒。
因著惠貴妃娘娘動了怒,包扎治病這中本來微不足道的小事此刻處理得十分干凈利落。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將一切處理妥當(dāng)。
蘇箬笠看著身旁的下人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心下有些哭笑不得。
再瞥一眼惠如雪還是不大好的臉色,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
“娘娘不必這般動怒,為了不相干的人氣著自個人兒身體就不好了。”
惠如雪還是沉著臉色未說一語。
“我在這宮里悶了許久,本以為能夠好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現(xiàn)在這么快竟又回來了。”
“要不然惠妃娘娘陪我一同出去透透氣兒,正好補了心中遺憾。”
聽了這話,惠如雪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沉悶地開口道“你現(xiàn)下還有傷,出去著涼感染了風(fēng)寒便不好了。”
“你若真悶的慌,我陪你說說話便是了。”
說著掃了一眼四周的下人,道了聲“都退下罷。”
屋內(nèi)一時恢復(fù)安靜。
蘇箬笠靠在床頭看著眼前氣質(zhì)高雅的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二人這還是頭一回單獨說話。
耳畔響起柔和的語調(diào)。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皇上為何會把你弄到我這兒――”惠如雪看著塌上的人十分平靜的開口。
沒想到她一開口,便是這個。
蘇箬笠點點頭,這事兒從頭到尾沒個明白,以至于她琢磨了這么多天,可還是始終琢磨不透。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眸子里的神色頓了頓,不再是往日那般平靜如水,反而多了幾分深謀遠(yuǎn)意來。
“你父親蘇慰和我是故交。”
蘇箬笠一下便起了精神,她還從未聽說蘇慰有這么位故友了。
“我自還年少時,便識得你父親了。”一句話,將她拉入她對往日的追憶中。
“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打從第一次遇見她,便心悅他了。”
她好奇心被勾起,枕著胳膊繼續(xù)聽下去。
“我本是將門之后,從小父母便有意把我送入宮。只是我一直不大愿意,心里裝著的是那個所謂熱血的江湖。”
這天高地闊的,她性子又野,怎能乖乖入宮。
“在他們把我送入宮前,我偷跑出來,到了江南,那個煙火迷離的地方。”
“許是機緣巧合罷,我遇到了微服私訪的皇帝和跟在皇帝身邊的他。”
“因著人生地不熟的,當(dāng)時我正被一方江南的浪蕩公子刁難,他正好會武,便隨手救了我。”
那年那處的江南,街上熙來攘往。
巷子里少年利落的解決完一旁的人后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她頓了頓,腦海里的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正清晰地翻涌在眼前。
眼見那人便要離去,她趕忙走近,一聲不吭的跟著他。
待到出巷子口時,少年方才回過神來看她道
“你打算跟我跟多久?”
不知所措的扯了扯衣角,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燙。
后來,順理成章的她便跟著他們二人在江南游玩。
“那時的時光真好啊。”嘴角染上一絲笑意,想起曾經(jīng)愉快的回憶她輕聲說道。
白日里酒樓侃侃對詩,午時乘舟下河摸魚,傍晚的煙火絢爛。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輕松愜意的生活。
使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