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正在滿是槐花的院落十分悠閑地品著茶。
偶有清風不經意間劃過,輕輕吹起她垂在耳邊的發絲,她也不甚在意,只當是為這良辰好景助興罷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這幾日她在門派中漸漸站穩了腳跟,多數人心里也早已信服了她。
只剩下最后那幾個老頑固,她打算留著慢慢消磨。
天氣晴好,讓人不住一陣愉悅。
想到自己這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來,一路上被人下了多少絆子,心里就不由一陣扼腕。
從前從未想過的事情現下盡數浮現在眼前,甚至都已經切身經歷過了,想想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這其中不乏常如年的各種幫忙。
光陰漫漫如水,荏苒歲月,一晃一年已過。
腦海里忽然想起常如年那張有些俊逸的面龐來……
心下不由一愣,略微蹙起了眉,開始仔細琢磨起來。
回想過去種種情形,似乎自己的1種種不堪便都會有他的出現……
她卑微如塵埃時,他便親身試探,將她拉出泥沼。
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習慣他的存在呢?
或許從他第一次為了她與那些人據理力爭開始,亦或許是他放下了心中覬覦已久的掌門之位,一心只肯幫他開始……
數不清的過往開始盡數浮現在她眼前,狡黠的笑意,俊逸的面龐,眼里的意味不明。
他曾經的每個愛恨嗔癡不覺被她默默記到了現在。
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人半開玩笑的一番話來。
“這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夏姑娘既然承我這么大一個恩情,不妨直接以身相許吧。”
那人在耳畔有些細膩的話語仿佛就在昨日,腦海里是他千般模樣揮之不去。
萬物始于春,屋外是滿園花色,是春和清明,是鳥語陣陣,是花香永存。
不知想到了什么,夏語冰原本蒼白而又不甚清冷的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紅暈。
“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聲響將她拉回現實,將對方是他,她也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后,低頭自顧自地喝著茶。
見她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常如年嘴上染上一抹笑意。
“真是絕情,利用完了就該棄之如敝。”
說罷還自顧自地嘆息兩聲,仿佛自己說得都是真的一般
聽到這話,夏語冰剛送進嘴里的茶嚇得差點一口氣噴了出來。
有些嗔怪地看了某人一眼,似乎是沒料到他會如此之說。
那人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面上笑意不減半分,戲謔的口吻在一片空氣中鋪展開來
“怎么?我說錯了么?”
接著又勾唇笑笑道
“當初說好的以身相許,不知夏姑娘打算何時執行。”
這話說得有些猝不及防,饒是她先前已經有些心理準備,可現下卻被他是直截了當心如擂鼓。
一種異樣的感覺漫上心頭,這種感覺她從未體會過。
小心翼翼中藏著竊喜,狂歡中夾雜這歡愉,令她一時感覺如墜云頭,腳下甚至還有不穩。
夏語冰不由怔住,似是還沒有想好如何應答。
便又聽那人接著說道
“怎么,這堂堂威風凜凜的朱光觀觀主也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
原本清冷孤傲的面龐上染上一絲惱怒,她怔怔著看著眼前似笑非笑地人,頗為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我為什么時候答應你的。”說罷,也學著他的樣子挑挑眉目光里還有些許不屑。
似乎早就想到她會如此之說,眼里的笑容更甚,他緩緩開口問道
“你繼任之前是誰替你擺平那些冥頑不靈的老頑固們呢。”
張張口欲反駁些什么,卻發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