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胭脂生意的小男人,沒人愿意染指的。所以當(dāng)時王石榴過來跟我買月花露的時候我還打趣呢,說他為討小夢歡心也是豁出去了,這切菜的手啊,還要做細(xì)活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對了,我還提醒過他,碰了月花露一定要好好洗手,萬一灑到了菜里,吃死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他呢?”寧姝指著李梧桐的名字問。
云芝撲哧一笑,道“這街上誰不知道他喜歡小夢?買月花露自然也是要做胭脂送給小夢咯。來買月花露的時候他還特意問了我做胭脂的方法,隨身帶著本小冊子一板一眼記著,可是認(rèn)真!”
“所以這兩個男人都喜歡紀(jì)小夢?”
“是啊,咱們這片兒的都知道。畢竟這望陽城說大也不大,鄰里街坊時常走動,一來二去什么消息都互相傳了。”
寧姝若有所思,合上賬簿還回去,起身行禮“謝謝云芝姐姐,我告辭了。”
云芝忙塞了個精致的小錦袋給她,道“妹妹,這是咱們尋芳齋的高級貨,你拿回去試試,若是好用,再來姐姐這里拿。大人那邊……呵呵,就有勞了!”
回到客棧時天色微醺,大廳里少有人在,寧姝訂好房間,打算稍作歇息。
剛走上兩級樓梯,發(fā)現(xiàn)正收拾飯桌的小二在跟她熱情打招呼,瞬間想起云芝說“咱們這片兒的都知道”。她心念一動,朝小二走去。
“客官有啥事兒?”
寧姝做出兩分驚怕模樣,道“來的路上我發(fā)現(xiàn)巷口的如意飯店有好多官差,那里出事了么?”
小二臉色微變,嘆口氣“是啊,出了命案,死人了!”
寧姝倒抽一口涼氣“好端端怎么死人了?死的是誰?”
小二左看右瞧,沒見到老板盯梢,壓低聲音“唉,死的是如意飯店里的老板,叫紀(jì)祿茂來著。想想當(dāng)真可怕,我聽說當(dāng)時飯店里鋪天蓋地全是他吐的血,媽呀,還濺得那些鍋碗瓢盆全都是,在場所有客人都吐了!”
寧姝抿抿唇“那兇手抓到了么?”
小二連連擺手“哪有那么快?只不過我們大家都知道是誰殺的!”
“誰?”
“不就是那個伙計王石榴!”小二聲音更低,“別看紀(jì)家的小夢丫頭整天羞答答嬌滴滴的,她前些時候還干了件大事,跟她家隔壁的李梧桐私奔!紀(jì)老板做了半輩子生意,哪忍得了這有辱門楣的事?當(dāng)時就說要招婿入贅,斷了小年輕念想。王石榴本就是個不正經(jīng)的,聽到消息動了歪腦筋,跟我們喝酒還放話說一定要把小夢丫頭娶到手呢!呵,你說人家紀(jì)老板連隔壁開店的李梧桐都瞧不上,又哪里瞧得上他這店小二?所以王石榴咽不下這口氣,暗中動了手腳……”
小二絮叨了半天,到后面全是一堆市井廢話,寧姝沒了興趣,抬手打斷他“小二哥你可別說了!大晚上我聽著瘆得慌。”
小二立即拍了自己的臉,道“瞧我這嘴!不說了不說了。客官沒嚇著您吧?要不要陪您上樓?”
寧姝不迭搖頭,快步離去。
回到房間,寧姝靠著窗坐下,輕輕嘆了口氣。
月華如水,傾瀉一地,難得如此靜謐。
“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她嘀咕一句。
話音剛落,敲門聲驟然響起。
寧姝大感意外,走去門邊拉開門。見到門口果然站著司燁,立即笑道“相公你知道我在想你?”
司燁略是一怔,又置若罔聞,問“月花露的事如何?”
寧姝見他一臉疲憊,怕是無心思開玩笑,便不跟他拐外抹角,道“查得很順利。買月花露的有琴娘、紀(jì)小夢、王石榴還有李梧桐。對了,李梧桐是——”
“嗯我已經(jīng)知道李梧桐和紀(jì)家之間的事,還有什么可用的線索?”
寧姝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