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坐下細細翻看。
不過片刻,他又合上案宗。
何大成眼角直抽抽:“靳公子這是?”
司燁淡淡道:“上面所載幾乎全是從民間百姓口中道聽途說,看與不看有幾分區別?”
“呃……”
“此案可有目擊者?”
“沒……”
“可有嫌疑人?”
“這……”
見他一問三不知,司燁頓時生出兩分火氣,將案宗擲去桌上。
寧姝嚇了一跳,趕緊放下姜湯去挽司燁的胳膊,小聲提醒:“我們只是來幫忙的……”
司燁斂目,神色不耐。
他當然知道他們只是來幫忙的,可眼前這城官辦事糊涂,不會辦事就罷了,還打算敷衍了事。五條人命,若非他們湊巧遇上,恐怕要被這小小城官不了了之。
何大成明顯被司燁的氣勢震住,好半天的,沒有回過神來。
眼看氣氛尷尬,寧姝笑了笑,站出來打圓場:“何大人別介意,我相公他心很好的,就是性子太直,這次畢竟五條人命呢,如今又沒什么有用線索,所以才著急了些。”
何大成訕訕笑:“沒事沒事,我理解……”
雖是這樣說,他自己又覺得奇怪。
這城中老大分明是他才對,怎么被這外來人搞得他像名不正言不順的冒牌貨?
寧姝見何大成面露困惑,不住打量司燁,又立馬輕輕搖了搖司燁的胳膊,對他使眼色。
司燁心下悵然,暗道一句罷了,重新拿回案宗,嘆口氣道:“何大人,這案宗所載內容不夠詳細,既然五名死者是死于書院,又是書院學生,那不妨先調查書院中其他人,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比如他們是否有同樣仇家。”
師爺試探問:“靳公子是認為,此案乃仇殺?”
司燁頷首:“兇案除卻自殺,不外乎情殺、財殺、仇殺。這五人明顯不是死于自殺,而情殺之說,此城不大,若真有五男一女糾葛情事,你們勢必會有所耳聞。”見何大成和師爺齊齊點頭,又道:“至于財殺,在這書院上學之人都是貧苦學生,能足溫飽已是不易,誰會去劫他們的財?如此,便只有仇殺這個可能了。”
何大成忍不住撓頭:“那兇手會不會一時興起殺人呢?”
“一時興起,連殺五人,還擺出五行之勢?”司燁哭笑不得。
許是師爺也覺得自家老爺問這樣的問題太蠢了些,插嘴道:“老爺您貴人事忙,可能忘了這書院每日申時三刻散學,散學后就算有學生留下,也不會超過酉時。大白天的,書院雜掃還沒走呢,誰會在人眼皮子底下做這類惡事。”
寧姝微微一怔,問道:“所以每日最后走的是書院雜掃?”
“是的。”
“那你們找雜掃問過了么?事發當日可有見到什么?”
師爺連連擺手:“寶兒姑娘,仵作驗出尸體死亡時間是在亥時和子時之間,如此時辰,哪個雜掃會留在書院呀?”
“等等——”何大成細眉挑了挑,“那誰,黃道士不是長住書院?”
師爺心里咯噔一聲,臉色兩分難看,小聲嘀咕:“老爺,黃道士這幾年來都在樓里鎮鬼呢,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頂多在窗戶旁邊曬曬太陽,哪有閑心管外面的事?”
何大成嘖聲,剛想再說句什么,看到師爺對自己擠眉弄眼,又去瞟寧姝和司燁,提醒他那事不可多說,只能就此作罷。
寧姝見何大成似乎知道些事情,而跟師爺一起有意隱瞞,當下琢磨開來。片刻后她忽而笑起,胸有成竹地走到何大成面前。
“大人,我想問問,若我跟我相公幫你抓到了鬼,你會不會給我們銀子啊?”
此話一出,何大成和師爺的臉色瞬間煞白。
“什、什么鬼?”何大成磕磕絆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