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又道:“何大人,依我所見,此案兇手十有八九是熟悉書院的人。所謂五行,我們見到的只是五具尸體所在之處對應‘金木水火土’罷了,其余并無特殊之處?;蛟S他如此行為,只是為了迷惑我們。畢竟黃道士住在書院小樓里,那些學生定然對當年一事有所聽聞?!?
何大為滿臉詫異:“靳公子的意思是學生和學生之間有仇?可誠如靳公子方才對情殺的分析那般,五人之間要是有仇,如今鬧出案子,定然會有風聲傳出來的。但我從沒聽說這五個學生在書院有矛盾,而且他們成績品性頗佳,院士還說明年考試要推他們幾個去呢?!?
司燁微微一怔:“他們五人成績都好?”
“是啊,可惜得很!寒門學子本就不易,眼看就要出息了,卻突然遭此橫禍……”
司燁若有所思。
仇殺勢必要有“仇”,既然這五個死者和其他學生之間沒有明顯仇怨,那說不定就是這好成績惹的禍。
不過目前下這樣的結論為之尚早,學生這條線值得查,而尸體的情況究竟如何,也需要落實。
思索良久,司燁看向何大成,開口道:“還請何大人派出得力手下去問詢當天在書院內,所有與五個死者有過接觸的學生,從他們對死者的印象、了解、關系這幾方面入手進行記錄?!鳖D了頓補充:“老師、院士也一并問詢?!迸潞未蟪蓶|想西想,解釋道:“好學生給老師和院士的印象自然不同?!?
何大成訥訥點頭,雖然覺得自己對司燁言聽計從沒骨氣了些,可又覺得司燁說得有理,索性全盤接攬過來。
甚至主動問:“還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司燁見他如此客氣,語氣再緩一分,說得更加直白:“此案目前有兩條線索可追,一是調查書院內部人員。這些人接觸過死者,說不定知道與案子有關的消息,且這書院并不對外開放,外人無法得知書院水池、廚房、銅鐘這些地方具體所在,如此,犯案之人定然在書院之中?!?
何大成倒抽一口涼氣,思路陡然清晰,當即無比贊同地連連點頭,望看司燁的眼神盡是崇拜。
“第二條能追的線索在尸體身上,不管這五人是否真死于五行,人總歸是死了,他們的尸體會遺留很多細小瑣碎。仵作能檢查出的是明傷,而其中千絲萬縷,則需要細細推敲。案宗上的驗尸報告我看了,不算十分詳細,還有不少疑點,所以我要親自去看看。不知這尸體如今停放在何處?”
師爺接話:“在外面租的院子里放著呢!靳公子和寶兒姑娘若是要去,我給二位引路!”
見何大成并未阻攔,司燁拱手一禮:“那便有勞了?!?
原以為“院子”是在外面,直到跟著師爺左走右拐好長一段路,他們才看到一座荒屋。
眼前景象蕭條,一棵不知是死是活的枯樹倚墻角露出大半截身子,光禿禿的樹枝有氣無力地延伸而出,枝條之下是一扇薄得能用手砸出個洞來的木門。木門上倒是掛著個銅鎖,銅鎖旁邊,站著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小卒。
三人走過去時,守門的小卒跟八百年沒見過活人似的,頓時聲淚俱下,就差跟師爺來個抱頭痛哭。
“好了好了,別叫人笑話?!睅煚斉呐哪切∽涞募绨参績删洹?匆谎蹖庢退緹?,臉上幾分尷尬,又對小卒道:“昨夜里可有什么動靜?”
此話一出,小卒更是臉色蒼白,結結巴巴:“有、有嗚嗚的聲音,像是人在、在哭……”還沒說完,一陣寒風刮過,卷起不少雪粒打在瓦沿上。這下不止是嗚嗚聲,連砰砰聲都跑了出來。小卒猛打哆嗦,頭都不敢回,磕碰著嘴唇道:“你、你們聽……大白天鬧鬼呢!”
寧姝原本也有些怕那說不清楚的玩意,可見這小卒捕風捉影如此厲害,倒讓她放下心來。她走到木門前拿起銅鎖看了看,問道:“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