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轉眼間,就成如今這沒羞沒臊的樣子了呢?
司燁見寧姝還在走神,先揣測一番她是太累,還是她心里有事。只是揣測來揣測去,他都打消了念頭。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冷靜分析,真是……
想到這里,司燁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浴房里涌起氤氳水汽,像霧遮住了眼睛,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海水之中,浮浮沉沉,心底卻是難以自抑的歡喜。
水溫涼卻多時,他們才結束這個漫長的澡。
等司燁抱她出來,替她擦干凈身子時,略微支起的窗戶外吹來一縷幾分燥熱的風。恍然發現已經六月中旬,又幾分慶幸,若還是在寒冬,她非咳嗽不可。
寧姝顯然很乏了,懶洋洋地側躺在床上,頭枕著他的腿,全身微微蜷起,像只溫順的小貓咪。許事天性敏感,察覺到司燁的目光在她露著的背上停留,她略是抿唇,指尖似靈巧的蝴蝶,一下一下,勾了旁邊疊好的被子裹住自己。
覺得天熱,她又露出一雙纖長白皙的腿來。
司燁收回目光。
“柔柔,你要是不喜歡這樣,可以跟我說。”他聲音幾分壓抑。
寧姝怔了怔。
不喜歡?好像她并沒有不喜歡。
剛想否認,話到嘴邊忽而又意識到,這種事要是承認“喜歡”,好像更奇怪。
于是她支支吾吾半晌,捏著被子護住胸口,支起身來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什么也沒說,又繼續躺著了。
困意襲來,她幾分支撐不住,司燁的竹香又令她格外安神。原本說好換洗之后前去拜見蕭影,一不小心就擱置了。
等到寧姝再醒,已是兩個時辰后的事。
好在夏日天暗得晚,寧姝急急忙忙起來穿衣,又飛速化了個淺淡的妝。正當她理好微亂的青絲,司燁從屏風后面走來。
“我吵到你了?”
寧姝搖頭。見他穿戴整齊,不像休息過的樣子,幾分奇怪,問道:“你做什么去了?”
司燁下意識地瞥看屋外,坦言:“溫吟與來了。”
寧姝心臟一縮。
她明白司燁的意思,飛花瀑的仆人好忽悠,會相信他們是因為任務才離開那么久,但是溫吟與不行。別說忽悠他了,就連她想在他面前撒個謊,也是瞞不住的。他洞悉人心的本事,她很清楚。
如此,他肯定知道她這次突然離開的真正原因,而以他的性子,方才少不得和司燁“交談”。
“你們說了些什么?”寧姝微微緩和語氣,“十有八九跟我有關,不然我不會一邊睡覺一邊打噴嚏。”
司燁笑了,帶著他在她面前習慣展露的暖意。
“是有關,他問你這病到底怎么回事,會不會復發云云。想必三哥已同他說了全部,他問的都是我們去北地后發生的事。”
提到北地,寧姝瞬間想起那個不怎么討喜,或者說腦子有病一樣的女人,呼延清嶼。
眸子不覺暗了一暗,聲音也低了下去:“那溫小八還在么?”
“怎么?要見見?”司燁略是挑眉,走上前去,將她本就攏好的衣襟再拉攏一分。
他自然相信寧姝,只是見她在意溫吟與,還是會生出些止不住的醋意。
寧姝是醋大王,他又何嘗不是?
越是在意,越是小氣罷了。
寧姝當然知道司燁這舉動的意思,見他靠近,正好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唇。離開前,又故意帶了些力道咬了咬,仿佛是給他表明立場。
一出門,就看到溫吟與立在花樹下。
淡淡的青色衣衫在掩映在淺紫色的花雨中,令清瘦的他看上去幾分蕭索。
或者說,落魄。
聽到身后有動靜,溫吟與立刻轉身,一雙滿含擔憂的桃花目在見到她那瞬,忽而又沉下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