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視對兩境控制,如今的兩境已經(jīng)成了獨孤,魏兩家的私產(chǎn),雖不置君,形同置君,”先生搖了搖頭,他摸了摸李逝的腦袋,“很好,今天我們繼續(xù)學習西方沙漠另一邊各國的國君及其都城。”
先生拿著書本開始朗誦起來,他非常自豪地讀著自己最熟悉的各國史料,而李逝卻根本聽不進去,當自己年幼的時候或許什么也不知道,但年齡逐漸增長,身邊越來越多的流言,越來越多的鄙夷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一直到自己的弟弟出生,他成為了真正的棄子。
遠在百里外的寧泉城內(nèi),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御前大臣的到來。
李震筆直地站在眾人最前面,那年幼的少公子抓和著他母親的衣袖,臣子們兩邊列開十分恭敬。
寧泉城前的路修的很平整,哪怕是雨水不斷沖刷也不會泛起泥漿,然而大臣們卻依然害怕泥水弄臟他們的華服,宗子尚在鄉(xiāng)野,群臣卻卷起長袍。
“君上,這次建王派御前大臣前來不會是小事,可能是晉國發(fā)生了大事。”陳且說的很委婉他瞟了一眼李震。
李震依舊筆直的站在那,看向遠處,他嘆了口氣,“戰(zhàn)事要起,我聽說極北之地的寒風已經(jīng)使得野夷徹底屈服,他們禁不住寒冷的折磨,只有一條路走。”
“您是說野夷來犯?”
“可能吧,只能說猜測。”李震搖了搖頭。
“當今御前大臣魏源是南公爵魏桀的親弟弟,您也知道魏家一直與我們不和,這次卻讓他來,建王不會不清楚這樣有多不妥吧。”
“他當然知道,但王不會屈尊親自前來,讓御前大臣出使是最高禮節(jié),這次事件絕對重于我李家和魏家的私怨,建王一定非常清楚這點。”
“戰(zhàn)事,唯一能威脅王做出這樣決定的只有戰(zhàn)事。”陳且非常清楚這些權(quán)力中心的人擔心什么,只有戰(zhàn)爭可以威脅到他們。
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只數(shù)十人組成的隊伍疾馳而來,為首的兩個士兵舉著旗幟,那金色的龍旗證明著他們是王的代言人。
御前大臣魏源被七八名近衛(wèi)簇擁著,雖然位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根本不像那滿肚肥腸,笨拙不堪的王都弄臣。
年輕富有朝氣或許有些不適合形容一位朝廷重臣,但他的的確確將這些特點展現(xiàn)出來,魏源年僅三十六歲便功成名就,他坐在戰(zhàn)馬上掃視眾人便已是不怒自威。
馬隊停在了楚國迎接儀仗的前面。魏源迅速下馬,毫不展現(xiàn)他作為御前大臣的架子。
“恭迎魏侯。”李震微微彎腰作揖。
“諸公免禮,建王親派我前往楚地商議要事,事態(tài)緊急,請速進內(nèi)宮議事。”
“魏侯初到,舟車勞頓,不用先食餐飯小敘一番。”
“不必,”魏源沖著李震禮儀性的一笑,“大事要緊。”
議會廳里,李震遣散侍從,魏源和李震對坐著,僅有兩杯清茶放在桌上。
“楚公,我非常清楚你我兩家的冤仇,不過如今國王急召,你我也必須放下成見。”
“你我兩家之怨已經(jīng)是數(shù)十年前的事了,不必掛心,”李震指了指杯子,“上好的清茶,您嘗嘗。”
“野夷已經(jīng)在長城外集結(jié),隨時可能進犯北境。”魏源半舉杯子。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一觸即發(fā),”魏源喝下清茶,“三晉之地皆為王土,三晉之人皆為王臣,到您獻出忠心的時候到了。”
魏源輕輕蹙眉,微笑地看著李震,他把杯口對著李震,一切責任都放在李震的肩上。
魏源本就是有備而來,他很清楚李震的答案。
“如您所愿。”李震揚杯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