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觥籌交錯,枕藉散亂,歌姬們紛紛離開包廂,眾人都躺倒在地,李逝聚了聚神,他并沒有喝太多。
聶麒斜坐在軟墊上,靜靜地打量著李逝,眼神迷離,叫人感覺溫潤輕柔,略有些臉紅。
“你你沒喝醉嗎,”李逝揉揉眼睛,聶麒的身影越發(fā)清晰了。
“有點,”聶麒點了點頭,他輕輕把眼睛轉(zhuǎn)向躺倒在地的常力山他們,“只是他們喝的更醉些。”
“哈哈,沒想到你看起來面容清秀,身材消瘦,居然這么能喝?!?
聶麒嘆了口氣,他略感無奈地合上扇子,從軟墊上站起來,“是不是感覺有點昏?”
“嗯,畢竟喝的不算少,”李逝捏著鼻梁,極力地想讓自己精神起來。
“走吧,去樓上戲臺上坐坐,”聶麒擺擺手,笑著往包廂外走去。
李逝雖然有些頭昏,不過并沒有完全失了理智,聽聶麒這么一說,便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清華樓之所以說是可以比肩楚云宮的奢華酒樓,那是因為它不僅有著鶯歌燕舞的娛樂活動,還有著舒適華麗的客房包廂。除了這些略顯“俗氣”的娛樂,清華樓還為略上檔次的客人準備了圍棋閣,書畫閣這些雅趣之地,當然最讓清華樓名揚楚國的其實是四樓上的露天大戲臺,每天的下午都會有名角上臺演出,到時整個都城喜歡聽戲的權(quán)貴都會聚集此處,好不熱鬧。
這戲臺也是除了楚云宮的戲臺外,整個楚國最大的戲臺,能容納百人同臺演出,哪怕是夜晚休演的時候,這么大的一個平臺也是人們夜賞月色,促膝長談的好去處。
李逝費力地爬上頂層,不遠處聶麒正站在戲臺的欄桿前眺望遠方。
這模糊的背影在月光下蒙上一層銀色輕紗,他的身體在迎風飄動的薄衣下微微透出顏色,讓人看著都有些沉醉。
“嘿,走的挺快啊,”李逝靠著欄桿,走到他身邊,“看什么呢?”
“遠處的景色多好,平靜毫無波瀾?!甭欦柰兄?,神情舒緩地望著遠方。
“嗯,很好啊,”李逝附和一聲,他并不在意這景色如何,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醒醒酒。
“你喜歡這里嗎?”
“挺好的,很繁華,要是可以一直享受這里也不失一種樂事?!?
“你覺得趙千怎么樣?”
“他啊,不是什么好人,身居高位又不辦事?!?
“你大可罵的再露骨些,”聶麒看了一眼李逝,他似乎是帶著一種訕笑,“你心里一定及其看不起那趙千我也一樣看不起,或許和他走的那么近的我,你心里也有些許不滿吧?!?
“不,不不,”李逝急忙擺擺手,“你說的對,我是看不起那趙千,這種官員留在都城完全就是禍害國家,至于你,我絕沒有半點意見?!?
“哦?你對我沒意見?為什么啊,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就是我們這樣的嘛?!?
“不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是你和他的關(guān)系并不是這樣,我看得出來,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神情姿態(tài),都不同于那些俗落的佞臣?!?
“哈哈,”聶麒不由得笑出聲,他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鄉(xiāng)野村夫能說出這種溢美之詞,“李仨,你不是黃渠山人吧,你也不是什么山村種田漢吧?!?
這話一出,李逝心里不由一咯噔,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的神態(tài),一點沒有表露出心虛,“我是黃渠山人,我是山村種田漢,不過我不是李仨,我叫李三,你們不要讀順嘴了把我名字改了?!?
李逝這么個調(diào)侃又把聶麒逗笑了,一直生活在都城貴族圈里的聶麒雖說廣交江湖豪杰,但終歸還是個貴族子弟,身邊語句輕佻隨意的也沒幾個人,李逝這般說話方式的的確確吸引了他。
“那好,李三,這樣吧,你做我的侍從吧,這可比你種田賺的多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