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逝!”葉荀熙憋足了氣,喊了出來。
聶韻看起來根本不在乎,她坐在步攆上,一邊摸著手指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著,“葉老啊,你怎么就知道這不是大公子呢,你也說不出個理,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人在!李逝在這里。”聶麒椅在墻邊,強忍著痛苦,憋出了這句話。
兩個士兵攙扶著李逝走上前。
聶韻怔住了,但她還保持著鎮靜。
“李逝!”陳言愜沖上前,她想看看李逝的傷勢,卻被士兵攔了下來。
聶韻咳了兩聲,“呵,聶麒,你哪里弄的這傷,帶回來這么個傷囚就說他是大公子?你不要以為是我弟弟就能胡言亂語。”
“他就是李逝!”陳言愜指著那個被聶韻找來替代李逝的士兵,“他是假的,我逃出寧泉,在昏山城遇到李逝,我認得他。”
“你認得他?你這罪臣之女說的話根本不可信!”聶韻怒拍椅把,斥責道,“來人!把這骯臟的囚徒帶走,少在這礙眼!”
聶麒癱倒下來,自己太不了解姐姐了,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十五年前嫁入李家的懵懂女子,現在的她已經是個狠辣的統治者。
陳言愜還想著掙脫侍衛們,可她只能眼看著聶韻的人押著李逝離去。
一旦寧門再次關閉,一切的流血都將會被洗刷干凈,明天日出時,依舊嶄新如初,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那個身為楚國公的李權最清楚這一點,他高高在上卻在此刻沒有一點說話的余地,他看著李逝被隨意地揉虐,他看著少時教導自己的厲敖暴尸于此,自己卻只能點點頭,為聶韻的所言來個名義上的默許。
“那今天就到這把,”聶韻擺擺手。
“慢著!”遠處馬蹄聲隆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他們穿過寧門,停在了聶韻面前。
“昏山大夫李尋攜犬子李麟拜見君上,聶太夫人!”他抬起頭,李尋尖銳的眼神死死注視著聶韻。
無論怎么算,聶韻也根本無法想到遠在百里外的李尋會前來。
“李尋,哦,昏山大夫怎么想起來入宮了?”
“回稟太夫人,我替先君教養大公子李逝,奈何十日前他突然只身前往寧泉,大公子一直生活在鄉野,我怕他給君上,太夫人添亂,所以親自入宮以盡養父之責。”
“李大人,李逝他在那!他快死了!”陳言愜指著聶韻身后。
“李大人不可!”聶韻急忙下攆攔住李尋。
“先君給我教養之權,我看誰敢攔!”李尋拔出佩劍,身后的李麟和護衛也紛紛拔劍,“先君之令,朝臣皆知,若有違抗,擋我者死!”
李尋駕著馬沖過人群,士兵們無人敢攔。
“參見大公子!”李尋李麟下馬行禮,“您怎么身受如此之傷?”
李逝已經難以言語什么,他只是微顫著,艱難地抬起手。
“誰!誰如此狂妄!”李尋舉起佩劍,“我乃先君之弟,授命為君養子,如今竟有人敢傷大公子,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萬死難辭其咎!”
聶韻徹底慌亂了,手下的士兵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朝臣們紛紛附議,一時間風向驟變。
“父親,此事當問問君上,”李麟說道。
“對,請問君上,是何人如此狂妄,傷先君血脈,君上之兄?”
“是是”李權有些猶豫。
“是趙千!”聶麒嘆了口氣,“我手下士兵清楚,我殺了他,帶回了大公子。”
“對,對,就是他!”聶韻喊到,“權兒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這樣,”李權咬了咬牙,“趙千是您舉薦的,現在他居然敢謀殺大公子,怕是謀逆也不在話下了吧。”
“權兒!”
“對,這趙千的確是嫌罪頗多,他手下的部署也可能有些同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