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準備好了,今天君上北巡保山關關外護畿,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別出什么岔子!”秦將軍穿著全副盔甲,表情嚴肅,絲毫不敢懈怠。
作為長城軍中威望最大的老將,秦紀隆話音一出,這整個廣場上的士兵立即端正態度,筆直地站著。
今天是獨孤歧北巡的最后一天,也是和過去一樣,每次公爵北巡長城最后一日都必須要前往長城外走一遭,以表示對逝去的戍邊將士的懷念。
這日風蠻大,雖然長城內樹木抽枝發芽,已經呈現出些許春色,然而長城外不過數里地,卻依舊荒蕪,天空中片片落雪,幾無活物。
獨孤歧騎馬行在隊伍最前面,秦紀隆率領五百多人的騎兵隊緊隨其后,雖然如今野夷已經退離長城百里外,但足夠的護衛還是非常重要。
瑾兒不同于那些大家閨秀,如今已經年方十五的她已經出落地亭亭玉立,但那些精致華服難以叫她提起興趣,她自小便喜愛戰器甲胄,父兄出游,她也會騎馬跟隨,絕不用轎。
獨孤裕行在她身后,悠閑地看著瑾兒的背影,他笑了笑,又看了看身邊近身護衛的林霄寒,“唉,你看那,這三年瑾兒都這么大了,出落地這么漂亮?!?
“瑾公主王貴之后,天生麗質,自然不同凡俗女子?!?
“嘖嘖嘖,你小子天天說這些客套話有什么意思啊,說實在的,你也喜歡瑾兒吧?!?
“我”林霄寒這一下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的確那日午后自己睜開眼見到獨孤瑾的第一面就徹底被她純潔清麗的面容所迷住了,這些年,獨孤瑾來了許多次,每次都改變不少,越來越接近自己心中那個美麗的樣子。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獨孤裕鄙夷地看了一眼林霄寒,“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拘束太虛了,能不能說點真心話,啊?”
林霄寒咳了一聲,的確,在這里他從未表示過真意,只有和獨孤瑾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能稍微放開一些,但這也沒辦法,畢竟在俗世官場之中又能如何,若是放下客套和偽裝,誰能知道會面對怎樣的真實。
“對,我不多說什么了,我是仰慕瑾公主,但我知道我的身份我”
“身份什么?你身份卑微?還是她身份太高貴?我北境男兒以身份論高下嗎?我們沒南方諸國那么多講究,有本事有志向那才是了不起的大丈夫,怎么你是不是想成為那些無能無為的紈绔子弟,就能追求瑾兒了?”
獨孤裕這一番話點醒了林霄寒,他一直所顧慮的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但他如今最不屑的不就是自己同時最渴望的身份嗎?這樣的矛盾其實根本不存在,因為在這冰天雪地的北境,只有力量和勇氣才是所有人追求的偉大,哪是那虛無縹緲的血統就可以替代的。
“大公子,對,你說的對但,但我不知道瑾公主她是怎么想的,君上是怎么想的,畢竟她身為北境公爵之女,婚嫁大事,怎么可能這么草率地托付給我。”
“哈,”獨孤裕噗嗤一笑,“吹捧你小子兩下你就飄了?我是希望你先表明態度追求瑾兒,什么時候說許諾你做她的夫婿了?”
林霄寒一拍腦門,突然想到自己這么說多么不妥,“對,是我冒犯了,大公子,我一定會不斷努力,追求瑾公主。”
“行了,說實話,瑾兒她很喜歡你,”獨孤裕嘆了口氣,他仔細想了想,“還記得三年前的時候你還是個山村小伙,如今已經一身武藝,滿腹知文,頗有大丈夫之相,況且瑾兒也到了婚配年紀,我覺得你也很適合?!?
“真的?”林霄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獨孤裕居然會這么說。
“真的,我騙你做什么,殷季都和我說了,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有責任心,有志向,膽大心細,著實不錯?!?
“殷大哥他,”林霄寒恍然大悟,“他是您的人。”
“這才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