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未來算是徹底敗在他手上了。
作為父親唯一的兒子,吐賀韃炎倒在了林霄寒的計謀之下,他哭喪著臉,頹廢地耷拉著肩膀。
他知道林霄寒的兵估計已經結束了白燁坊的戰斗,自己的同胞們可能都已經命喪黃泉。
斥候急匆匆地走進府衙的牢房。
“報,公孫將軍已經率部剿滅了白燁坊野夷,沒有一人逃離。”
“嗯,有沒有活口”
“額,這,確有一人,”斥候有些吞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唯一的俘虜是李逝李大人抓住的,他已經連夜把人送回京中的刑事司。”
林霄寒皺了皺眉,雖說李逝這行為叫他有點疑惑,但仔細一想倒是也略明白一二。
那封信明顯有拆開的痕跡,雖說用了漿糊重新粘上,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在匆忙中所為。
白凜逃脫了野夷的追擊,按理說這封信不會被野夷看過,那在此之后,在自己看到白凜臥床之前,能看到這封信并且不告訴自己的人,只有兩個。
李逝和常力山。
雖然相處不久,但常力山心直口快,大大咧咧,不是能藏事的人,而李逝正好相反,他心中謀事不淺,很可能看過白凜的信,而如今他這么著急把唯一的俘虜送回刑事司,那只有一個理由,他想找機會提審那人。
“畢竟只有野夷才會更了解北地啊,”林霄寒搖了搖頭,他還不清楚李逝其人是好是壞,而他更感嘆如今晉律之松垮,押解犯人的流程居然由當事的主將制定,而非依照律令,可見這司法官員有多不在乎刑律大事。
“您您的意思是”
“哦,沒事,你下去吧,這么晚了,早些歇息。”
“遵命,謝將軍。”斥候拜謝,隨即離去。
林霄寒理順了事件的思路,便走到了內門中,那是審訊室,正對著被關押的吐賀韃炎。
“猜猜把,你那些兄弟怎么樣了,”林霄寒示意兩邊的士兵給吐賀韃炎遞上水。
吐賀韃炎低著頭,他現在心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想,只是深感到無窮的壓抑,根本不想理會林霄寒。
像吐賀韃炎這樣在被俘后,心理防線崩塌的,林霄寒見了太多,十年戎馬,林霄寒如今年紀雖輕,但對這戰場人性的理解琢磨,要太深了。
多少人喊著戰死為家國,但到頭來卻成了死在自己人手下的逃兵,又有多少人在被俘后,在巨大的壓力和刑獄折磨之下,自行了斷。
吐賀韃炎許久沒有回答,他還是那樣子,像個行尸走肉一般待在那。
“烏蘭羽的手很好看,修長,細嫩。”
“你干了什么!”吐賀韃炎就像變了個人,他憤怒地猛抬起頭,剛像沖上前,就被兩條鎖鏈給拽了回來。
“我干了什么”林霄寒笑了笑,“應該問的事你都干了什么吧。”
林霄寒略帶嘲諷的聲音讓吐賀韃炎有些懼怯。
“你看看你,居然把兄弟給出賣了,他們一共八十八人,不錯吧。”
“你!你,你干了什么!”
“何必問呢我能干什么,難不成還把他們留著,禍害百姓當然是把他們統統殺了。”
“你這惡魔!惡魔!小人!”吐賀韃炎暴怒地叫罵著,控制他的鐵鏈被他拽地叮當直響。
“我是惡魔不對啊,他們的位置是你告訴我的啊,我要是惡魔,那你是什么”林霄寒估作疑惑地看著吐賀韃炎,“難道不是你親手把他們送入深淵的嗎”
“不!不!不是的,我是被逼的,是你!對,對,”吐賀韃炎不知所措地點著頭,他慌張地看著四周,林霄寒的話讓他的罪惡感更深了一層。
“你啊,真夠狠的,這八十八人可是你同族的兄弟啊,雖然地位不如你,但也是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