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高于地面的地方,陽光總是不錯。
似乎才睡了一會,外邊的陽光就打進屋子里,卉林瞇著眼,一點也不想起來。
“真是的,興奮地我一個晚上沒睡好,”卉林打了個哈欠,翻身坐起來,他敲了敲肩膀和后背,“唉呀,老咯,床真的硌得慌。”
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番,卉林緩緩打開房門,愜意地坐在門檻上。
門前的庭院里掉落些許被風吹落的樹葉,年輕的小僧人正用掃帚賣力地打掃著,偶爾聽到屋檐上一陣鳥鳴,再抬眼望去之時,就已然飛得無影無蹤了。念佛聲輕輕的,舒適的穿過樓宇傳入他的耳中,突然晨鐘聲響起,叫卉林一下打起了精神。
“這種日子,要是不負重托,也是很愿意嘗試的。”卉林靠著門框,看著這平靜的眼前之景,竟有些享受。
“走吧,見見那位空顯大師,”他扶著門邊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向著那掃地小僧走去。
“小師父,不知空顯大師居于何處啊。”
小僧見狀急忙放下掃帚,“施主若要找空顯大師,需得走前廊一直向前,到了頭左轉走到百相佛塔,佛塔后就是空顯大師的居所了。”
“啊,謝過小師父,貧道這就前往,”卉林得了路,邊尋著小僧的說法,向那空顯大師的居所走去。
白龍寺很大,若要一圈走完還是很費力的,加上天剛白前來禮佛的人還不是特別多,偌大的佛寺有些清冷的樣子。
走了許久,前面的路到了頭,一座兩人高的佛塔立在路的盡頭。
“這怕是僧人口中的百相佛塔吧。”
卉林繞過這座石塔,只見一位老僧正看著石塔上雕刻的神面。他馱著背,白須飄飄,長眉半掛,一身素衣雖然簡樸,但那是佛寺老輩的衣冠。
“大師,不知這前方的臥室是否就是空顯大師的居所”卉林行了禮,很是恭敬地問道。
“七階佛圖,熙蓋萬事,自舍里摩訥創立佛蓮教后,廣傳福善之道,輪回之理,天下四地百姓誠心禮佛,學求其愿,皆可送達圣道,回還人世。”
老僧似乎沒注意聽卉林的話,只是兀自地說道了一番,他頓了頓望向卉林,“施主,今日前來,是否是為學求所愿吶”
“哦,這倒不是,貧道此來是因知貴寺之大名,特來觀奇。”
“觀奇哦,老衲在此生活了一輩子,也未曾發覺此地之奇,卉施主,福善之道當存于心,天下大勢,俗世之事皆有其道,不該逆勢而行。”
“大師,貧道道號百卉,叫我卉施主略有不妥。”
那老僧笑了笑,又點點頭,“見諒,老衲年事已高,說話總有些錯漏,你不是要尋空顯大師嘛,他啊,就住在這屋中,如今這時候該是已經醒了。”
“謝大師相告,貧道先走了,”卉林作了別便向著前面走去。
不過離了幾步,卉林便感到有些奇怪,自己道號不過說于寥寥幾人,這位老僧從未見過怎會叫自己卉施主,而且自己的名字更是從未透露過給任何人。
卉林不禁有些打寒,不過想了想眼前的事,他只得把這疑惑放置一邊,他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何人吶”里面傳來人聲。
“貧道鶴頂山天陵宮百卉道人,特來貴寺一觀,知空顯大師學識廣博,得道非常,所以今早前來拜會。”
話音落了不多時,門便從里面打開了,一個身材壯碩,年紀頗大的老僧走了出來。
“想必您就是空顯大師了”
“老衲空顯,今日見百卉道人,果然仙風道骨,精神矍鑠。”
“不敢不敢,吾之相遠不及空顯大師,大師圣僧之相,世所罕見。”
“過譽了,來請進,”空顯讓卉林進去,便關上了門,“
若說圣僧之相,那是說的我寺方丈空寧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