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桀站在沙盤前。
那是整個三晉西部到沙漠以西各國的沙盤圖。
“父親,兒子回來了。”
魏燮深深鞠了一躬,他抬起頭,看著魏桀高大偉岸的背影。他一直不敢相信兩年不見,父親沒有絲毫改變,而就在五年前那個暴風雨的夜晚,自己策馬離開南境前往龍原時,他依稀記得父親堅毅的臉龐,到了現在,他開始懷疑如今的父親還有沒有當年的精力和勇氣,那個背影卻打消了他的疑慮。
“回來了,我交代你幾件事,”魏桀緩緩轉過身,他那猛虎般的氣勢并沒有因為這幾年的消磨而有絲毫減弱。
一個人,哪怕年過六旬卻依舊兇猛無畏,氣勢不減,在魏燮看來,這世上還未有父親這般堅定的人。
“父親,請您交代。”
“嗯,對了,你叔叔怎么樣,有什么變化沒有?”魏桀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兩口,“渴了,這里有水。”
“嗯,父親,源叔看樣子沒有大變化,不過按您說的,我對他旁敲側擊了幾次,他都表示絕對忠于南境,希望我不要再質疑他,”魏燮又想了想,看還有什么沒能補充上的,“對了,我懷疑有人盜了源叔的相印,并且利用之任命韓元啟坐上了領南軍將軍的位子。”
“你源叔覺得是誰干的?”
“是李逝,楚國公李權的哥哥,來龍原做質,”魏燮面露憤恨之色,“源叔派了夜償去打聽情況,沒想到被他們抓住了,我本來想率領一隊人馬悄悄刺殺了她,沒想到李逝早有警覺,居然糾結公孫燎早早等著我,最后沒能成事。”
魏桀點了點頭,他端詳了會魏燮,“有沒有受傷?”
“肩部被刺傷了,不過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就好,很多時候,自己去辦不一定是好事,”魏桀指了指面前的沙盤,“看看,有什么特別的。”
魏燮有些不解,他走近沙盤,仔細觀察起來,沙盤做的很精致,各個國家的重要城市和邊境防線做的很準確,地形變化也非常合理。
“這個沙盤沒有東部兩國和北境的東部?”
“這不是重點,你看看蜀國,鐵城,云霽的位置,從地形上看。”
魏燮更仔細地端詳起來,整個蜀國和鐵城云霽組成了大西南地區,若是不在地形上看,僅僅觀察地圖的話,人們可能會認為從晉南和南境西部可以輕易出兵,但觀察地形就很清楚,大西南地區地形復雜,雨水充沛,樹木豐茂,且蜀國斷崖山脈將整個東北部地區完全隔開,想要發兵大西南只得從鐵城走,而鐵城速來軍隊兇猛,城堅壁厚,若是諸國聯手守衛鐵城,其他諸國的軍隊很難輕易打進去。
“難不成?您的意思是,大西南有異動?”魏燮有些不解,觀察整個西南部的地形到底意欲何為。
魏桀直起身,走到魏燮身旁,他指了指整個沙漠,“這里自古以來都不是戰場,從二百多年前建國以來,在沙漠中唯一一場大戰便是與印涂國的戰爭,不過晉軍派了五萬人就打敗印涂,并且被沒有損失多少軍隊。”
“那這里又和西南地區有什么關系?”
“西南地區到底和我們有區別,特別是云霽,”魏桀笑了笑“蜀國公孫顯是個標準的墻頭草,封住了整個斷崖山,他便可以自立為王,只是憑他一國之力根本沒法抵御其他各國,除非,有人能幫他。”
“云霽?”魏燮緊張地看著魏桀,他好像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您會在這時候,懷疑西南地區的忠心。”
“不是我懷疑而是我希望他們這么做,”魏桀把印涂的兵旗移向晉西北,把云霽蜀國和鐵城的兵旗移到了晉南,“三晉安穩太久了,自建王威服西南后,這南部格局就再沒有變過,如今有位故人想幫我這個忙。”
“兒子愚鈍,不明白父親的意思,還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