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變了。”
林霄寒站在床邊他的手微微顫著,似要伸手卻又克制住了。
床上,獨孤瑾平靜地躺在那,在林霄寒眼里,甚至有些陌生了,那個年少俏皮的小女孩已經出落地如此精致可人,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普通人昏迷這么久身體機能都會退化,甚至喪失活動能力,但是每年醫官進行檢查的時候,都發現瑾兒的身體機能保持的非常好,簡直就如同睡著一般,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獨孤裕輕輕撫摸了一下獨孤瑾的頭發,那柔順的質感真叫人差點忘了床上躺著的是個昏迷數年的女子。
“說不定是上天眷顧,”林霄寒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他看著獨孤瑾那緊閉的雙眸又想起了當年在北寒宮中剛剛醒來的那一刻,那雙水汪汪的純凈的眼睛。
“咱們走吧,商量一下北望的事,”林霄寒轉過身,他的眼角泛起了淚花,只是依舊強忍著,不愿表達出來。
北境的事已經愈演愈烈了,有關隱魔的報告也多了起來,光是一年內的人口失蹤數量就已經達到二十。
這次林霄寒前往北境也就誓要鏟除新威脅。
印涂國特里的中央廣場上,成百上千的民眾正觀看著一場盛大的祭祀,三位年輕的少女被綁在巨大的柴火堆上,等待著大祭司的命令。
“卉相,厲害啊,你還真搞定這大祭司了?”公孫宇和卉林坐在旁邊的貴賓席上,一同等待著火祭。
“君上,這一千兩黃金誰能頂得住?如今這大祭司已經對外宣稱他們的大米迦戰神以神語告知他,為晉國的王子奪回王位是眾神的旨意。”
“奪回王位?”公孫宇有些不解,他回想了一下甚是奇怪,“之前您不是還說要以清君側為名嗎,要不然這索婆達難不敢出兵嘛?”
卉林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茶具,“君上,您不知這印涂的規矩,在這里哪怕是國王也只是二等人,而他們的一等至高的種族則是米迦神族,也就是這些大祭司們,我們說清君側不過是為了過索婆達難這關,但一旦他松口,請大祭司來占卜,那我們就不再需要他了,大祭司所傳達的神語才是決定一切國家大事的根本準則,所以與其以清君側的理由蒙騙索婆達難,不如以大祭司之手讓索婆達難徹底認同我們的目的。”
“原是如此,卉相高明,”公孫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坐直身子看向下面熊熊烈火,“只可惜這些年少女子,竟成了行軍前的活祭,如此野蠻之行實在叫人唏噓啊。”
烈火燃燒了祭壇中的一切,凄慘的嘶吼聲震懾心魂,大祭司張開雙臂,對著上天呼喊著,叫嚷著,以他近乎于瘋狂的咒語讓這火勢向一條烈龍一般盤柱而上,而烈火中最后的慘叫聲消失在死亡的風暴之中。
人群平靜了一瞬。
“塞代育多!”
大祭司跪倒在地,大吼了一聲。
“塞代育多!”
全場的官員和百姓全部站起了身大喊起來。
“這是何意啊,”公孫宇問起一旁的侍從。
“回公爵大人,這句話是我們印涂語是出征必捷的意思。”
隆隆的戰鼓聲突然從公孫宇的心頭升騰,戰場的喊殺聲和刀劍響聲不斷回蕩在公孫宇的耳畔,他走到欄桿前,看著那已經燒盡的祭壇,那濃濃的黑煙就如同戰場的硝煙,讓公孫宇心中的仇恨與不甘完全爆裂而出。
“卉相,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待大軍整頓完畢,我們應當就可以率領印涂部隊,返回晉國。”
公孫宇握緊雙拳,死死盯著東方的天空,“李懷說的好,‘洶涌血浪沖天港,百萬金甲近龍鄉,我語天公何處在,披袍帶甲冕新王!’”
如今的虎狼之師已然劍指龍原。
龍棲宮中的龍憩閣上,魏瑩溫順地躺在周筠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