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泉城全城飄白。
李權(quán)的尸體已經(jīng)擺放在冷室二十多日。
萬物枯敗,綠色所剩無幾,天氣入冬,寒風迎面陣陣。
為首的大太監(jiān)伸出右手,直指天空。
“起棺,祭!”
咚咚咚,哀鼓響起,群臣百官紛紛起身,跟隨著李權(quán)的棺槨,向著寧門走去。
李逝站在整個喪隊的最前面,他依舊穿著昨夜攻城時的戰(zhàn)甲,只是頭上戴著白條,以表哀思。
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地穿過寧門,一直向著后山的李家祖陵前進。
這將近一年過去了,許多事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物是人非,上一次見時,李權(quán)還拿著寒潭劍交到李逝的手上。
那一刻,雖說兄弟之間略有嫌隙,但所謂血濃于水是不會輕易地瓦解。
可如今再歸寧泉,這一切便塵歸塵土歸土,李權(quán)平靜地躺在棺材里,再想與他說道,再想說點真心話也沒機會了。
這段路不過八里卻走了兩個時辰,安置好了李權(quán)的棺槨,祭奠之后,便率眾大臣返回了楚云宮。
宮中一片肅穆,皆無人敢多言,厲窺已經(jīng)率領(lǐng)軍隊臣服,此刻的楚國已經(jīng)無人可以反對李逝。
大殿外,陳言愜在厲窺手下軍中等待著。
“陳姑娘!”常力山招了招手,“你果然在這。”
“常力山?你怎么不進去啊。”
“我一個粗人,不喜歡談政治,如今老李已經(jīng)是楚國公了,無趣,我不如在外頭晃蕩,”常力山笑了笑,“陳姑娘,你得上去啊,老李能贏你功不可沒啊。”
“我有什么貢獻吶,不過站在遠處靜靜看著罷了。”
“唉!你可別瞎說啊,”常力山擺擺手,“我們不明白也沒啥,不過老李可聰明啊,厲窺能退兵不就是你的功勞嘛。”
“那些沒什么好說的,李逝他沖鋒在前,幫他解決一下后顧之憂也沒什么。”陳言愜看著遠處的宮殿,天氣陰冷,一切景象都讓人感到不適。
“陳姑娘,你沒有想過和李逝在一起,其實說起來你們的確是天造地設(shè)一對,”常力山看向?qū)m殿,“那個人有些拉不下面子,有時候,你也要旁敲側(cè)擊啊。”
“你就別笑話我們倆了,”陳言愜搓了搓手,輕輕哈了口熱氣,“我啊,和別人不太一樣,我不想旁敲側(cè)擊,我想讓他主動去講,若是他不愿意必定還有夢想去追逐,在他的心里還有更重要的事,那我沒必要去占據(jù)他的時間。”
常力山點了點頭,“陳姑娘想的多,老常我自愧不如啊,既然你這么想,咱們也不強求,嘿嘿,不過李逝心中必定有你,再等等吧,他會低頭的,哪怕位及公爵,也必定不會忘了你這救他數(shù)次的紅顏知己。”
“沒想到你也會說些成語名言嘛。”
“嘿嘿,和你們待舊了也是有所提高的嘛。”常力山長噓了一口氣,“不和你說了,我去寧泉城里玩玩,找點樂子。”
“可別喝醉了倒在街上吶!”
“不會!”常力山大笑著往宮外走去。
大殿內(nèi),李逝已經(jīng)換上了象征著公爵的黑紅色深衣,佩戴著九章飾品,站在爵座前,兩個侍從一同端著爵印上前,半跪著等待著李逝擒璽。
李逝伸出手,拿起楚國公大印,看也不看一眼便將之放在了監(jiān)臺上,叫群臣共覽。
儀式結(jié)束,李逝起臂揮袖,端坐在爵座上。
座下大臣立馬跪拜,“君上天福!君上金安!”
“諸位愛卿,平身。”
“謝君上!”兩列大臣立刻站起身,穩(wěn)穩(wěn)地站著。
“今日,諸位都累了吧,處理了叛國逆賊聶韻,葬下先君,如今特殊情況,匆匆完成了繼位大典,就連孤也乏了。”
“君上還請保重身體,您雖然年輕,但先君薨逝必要為警視。”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