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境情況如何啊。”
殷季給林霄寒斟滿了酒。
“這七年變化太大了,物是人非,若是說起來,著實無奈啊。”林霄寒搖了搖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莫不是君上他……他……”
“對,先君早已逝去了,就是守衛奉賢關的時候,他便戰死沙場與身邊的士兵堅持到最后一刻。”
“這……”殷季痛苦的低下頭,他的淚水不由地流了出來,“這些年我一直覺得有什么不安的,沒想到真的是發生了,可先君居然早早去了,我都不知道,也沒能送他老人家一程。”
“天下之事,說不清楚,混亂難言的實在是太多了,”林霄寒的眼睛里流露出那種極度無奈的痛苦之色,雖說沒有奔放出來卻給人一種特殊的壓抑感。
“那如今是大公子繼位了?”
“大公子是繼位了,不過他死在了龍原城里。”
“什么!”殷季雙目圓睜,幾乎跳了起來,“怎么可能啊!大公子年富力強,怎么會!”
“是魏桀,是魏桀殺了他,”林霄寒嘆了口氣,“魏桀揮兵四圍,剿殺各地諸侯,他找了個理由要裕兄前往龍原,這話再清楚不過了,若是他不去,魏桀下一個目標便是北境,他不得不去,然而他也沒想到,我們一樣沒想到,魏桀真的好不手軟地殺了他。”
“魏桀!這魏桀是真的大奸大惡之人!”殷季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憤恨地眼神中流露出哀怨,很快,他平復了心情,便立馬抱拳跪地,仰望天空,“先君在上,臣未能及人臣之責,為先君一戰,罪無可恕!今日發死誓,若不南下為先君……”
“等等!”林霄寒立馬制止住他,“此誓萬萬不可亂發,還有要是等您去辦。”
“還有何事啊,我有悖人臣之道還有什么事比這個還要重要啊!”
“你看看這個便知,”林霄寒將隨身攜帶的匯集的隱魔資料冊子遞給了殷季。
他打開翻看了起來,起初還很是隨便,一點不上心的樣子,但很快,他便認真了起來,一點不敢漏掉,越看越是臉色煞白,驚嘆之色漸起。
“這……這……”殷季指著這冊子,竟說不出話來。
“不錯,你看到的便是這真是存在的可怕東西,隱魔!若是咱們不去阻止它們,不僅僅是野夷,南方諸國也會和他們一樣被徹底毀滅,這些靈魂墮落的死者將會將他們所仇視的所有人殺干凈!”
“太可怕了,”殷季放下了那封信,“難不成,這些年野夷南遷,和之前野夷強行想要突破長城都是因為這隱魔?”
“不錯,如今隱魔的活動范圍越來越廣,他們甚至已經開始接近長城,野夷深受其害,人口銳減,所以他們不得不向我們發起進攻,以圖南下躲避隱魔。”
“你說的不錯,的確這個事很,重要,可既然事態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你還不上報朝廷,讓晉王揮天下師馳援北境?”
林霄寒笑了笑,“如今晉秀王公孫瀟已經完全被魏桀控制,魏桀忙于四處征伐,想要完成一統,哪會在乎這他根本沒有親眼見過的危險,我已經三次上報朝廷,可卻沒能得到一兵一卒的支援,如今無人行此大義,只有我來,畢竟一旦戰敗,天下危矣,誰也不能幸免。”
殷季點了點頭,他恭敬地合手作揖行禮,“林將軍深明大義,為天下著想為百姓社稷鞠躬盡瘁,我殷季佩服,愿助你一臂之力!”
“殷大哥,你這禮是折煞了我啊,”林霄寒急忙扶起殷季,“如今再無別的辦法,唯獨請野夷幫忙。”
“野夷?你想和他們合作?”
“殷大哥也覺得這不合乎理法嗎?”
“不不不,”殷季連忙擺擺手,“我啊倒是不在乎所謂的理法,這些虛的東西,只不過,你應當清楚咱們漢人和野夷的關系,這些年一直戰亂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