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連綿不絕。
原本敞亮的大中午卻烏云密布,幾乎看不到陽光。
諂胥站在楚國大營前等待著召見。
剛剛離開的傳令兵走了回來。
“你可以進去了,隨我來吧。”
“謝軍爺,”諂胥擺擺手讓隨同的衛兵留在外頭,自己跟著那傳令兵走了進去。
大帳內李逝端正地坐在那里,李麟和葉瀾坐在兩側。
李逝沒有叫上別的將領一起進來,只有他們三人。
“臣拜見楚國公,國公萬福!”
“免禮,使者請坐。”
“謝楚公,”諂胥小心翼翼地脫下濕漉漉的蓑衣,身邊的楚國侍衛立即上前拿去。
“諂胥先生突來我楚軍大營所為何事?”
“哦,楚公不必覺得突兀,不過是我家主人有些東西想給您看看。”
“東西?齊戩有什么東西要給孤的?”李逝疑惑地問道,“前些日子齊戩的堂弟齊均賜已經關于何談結盟的事來過孤這,難道有什么疏忽?”
“您誤會了,實際上我家主人并非齊國公。”諂胥拿出一封信交給身邊的侍從。
“并非齊國公,那是什么人?”
“楚公不必多想,小人所為都是在幫您,您先看看我家主人寫的信吧。”諂胥笑了笑,他說話如同輕描淡寫一般,絲毫沒有半點語調起伏。
李逝疑惑地打開信封,那里頭放著一個密封十分精致的小袋子,他看了一眼諂胥,見之依舊微笑著,便好奇地打開了那精致的小袋子。
里頭是一小撮白色粉末。
“這……這是?”
李逝急忙看向信封,里面還有一張紙片。
他打開紙片,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一行字。
此毒無色無味,服用后十二時辰后才會發作,實乃殺人嫁禍之物。
李逝顫抖地放下那張信紙。
這短短一句話居然立即刺穿了他封鎖的回憶,讓心中掛懷多年的無奈瞬間爆發出來。
他一直對父親的死心中存疑。
而這張紙幾乎完美地解釋了他父親死去的原因。
合情合理。
他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諂胥,此刻的李逝已經看明白了一切。
“你是魏桀的人吧。”
“呵呵,楚公好眼力,在下的確是柱國公的屬下,”諂胥笑了笑,他隨即又恭敬地行禮,“只不過是何人的屬下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讓楚公知道了過去那些宮闈秘聞,便完成任務了。”
“柱國公?魏桀他告訴孤這些還能為了什么!”李逝的音調越發上揚,看得出來他的怒火已經壓制不住了,“柱國公若是真的為孤考慮為何在此時才告訴孤這些陳年往事啊!”
“因為楚公過去沒有能力做出選擇,而如今卻可以自己掌控您的未來,好不隱瞞地說齊戩便是您的殺父仇人,若是您繼續與之合作,哪怕日后真的擊敗了柱國公,您覺得楚國可與強齊一戰嗎?齊戩陰險狡詐,以后奪取政權必會過河拆橋,您不想您的父親一樣的結局吧。”
“你……”李逝緊緊握著拳頭,他過去一直不想去思考這些過往的事情,他希望就這樣忘卻回憶,讓父親的死永遠都處在未知的位置上。
可諂胥打破了平衡,他毫不忌諱地告訴李逝一切。
一張紙,一袋毒藥,便是啟動一切的鑰匙。
“孤要為天下著想,而不能因己之恨,忘萬民之利,”李逝長嘆了一口氣,身邊的李麟和葉瀾都等待著,他們原本還想上前勸阻李逝,可如今的李逝已經改變太多,他沉穩地坐在那,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諂胥,你本為齊臣,卻一直賣主求榮,與魏桀茍且,雖你為來使但你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叛賊之行,按照慣例依舊斬你。”
諂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