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都天氣越發冷了,失去了獨孤裕后,這種凄涼悲傷的氛圍依舊存在在整個都城之內。
白凜冒著大風獨身駕馬走出了浩都城,向著獨孤家宗廟走去,那里獨孤家歷代先君的墳冢。
這里有著專人打理,宗廟外部雖然不算奢華,但也頗有氣勢展現北境貴族的兇猛豪邁之氣,死亦任存。
白凜走上前。
“您是?”
“北境軍主帥白凜。”
“您……您有……”
“在這。”白凜掏出令牌,那侍者立馬恭敬地打開大門,請他進去。
“大將軍您還是第一次來宗廟吧,看你不熟悉的樣子。”那侍者走在最前面,引著白凜繼續向前。
院子里的花木開始凋零然而那清淡的植物本味還留有些許,讓人感覺十分輕松舒服。
“北境的規矩,臣子只有在他侍奉之主死后,才能前往宗廟吊唁,這點規矩你不知吧。”
“嘿嘿,不是啊,”那侍者笑了笑,“只是見您這么高的位子,沒想到您是先君獨孤裕的臣子,我還以為……”
“不用再說了,帶路便可。”
“唉,好好,您請。”那侍者加快了腳步,引著白凜向前。
走過一池泉水,前面便供奉著獨孤裕的靈位,他的尸體沒有被魏桀送歸,只能為他準備這衣冠冢。
“既然路您已知,小的就先走了,還有事做。”
“好的,你忙吧,”白凜走上前,他看著那漆木雕的排位,上面寫著獨孤裕的名字。
他的眼淚緩緩溢出了眼眶,之前那些日子說來也長,和獨孤裕相伴近二十年,有太多點點滴滴,可說來也短,自自己八歲到了他身邊侍奉,如今已經二十九歲,可這一切就如同飛梭一般,眨眼功夫便過去了。
地上的軟墊上已經有了兩個凹印,來跪拜的人不少,只是自己卻在那些日子里不敢過來。
他膽怯,他害怕,當自己看見這冷冰冰的三個字,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流下淚水。
白凜跪在了軟墊上,他的淚水滴落在地上,那顫抖的雙手緊緊抓著軟墊。
“君上!君上!你要我如何做決定啊!如何……”白凜閉上眼,他的淚水順著眼角往后流去,那交匯處的淚滴綻落地面。
“君上,我不知之前的歷史到底如何,我收到了一封信,”白凜掏出了懷中的信紙,打開,放在地上。
“您要是在天有靈,告訴我這些是不是真的。”
那張信封沒有標注來地,但那實際就是魏桀送上北境的。
“白凜將軍親啟。白家獨孤家世代掌握北境之權,然二百二十年前獨孤衍殺白月行,奪白家之土,屠戮白氏一百四十七人,唯獨一子存活,茍活于鄉野,北境白家遂被人遺忘,白將軍之祖上即是白月行,家仇深重,叫人唏噓,吾恐白將軍繼續沉淪于仇人之下,于是寫此信交于將軍,望將軍尋真查實,得真相而自定奪。”
一封信,簡簡單單毫無拖沓之言,冒頭直指獨孤家,這換作任何人都心存疑慮。
白凜無奈地低下頭,死人又怎么會講話呢,這平靜的宗廟里怎么可能會解釋他心頭之恨。
外頭突然響起了聲音,好似是有人跪拜恭迎的聲音,白凜急忙收起手中的信,從那軟墊上站起來。
獨孤瑾緩緩走了過來。
“叩見君上,君上天福!”白凜立即跪拜行禮,他沒想到此刻居然獨孤瑾也會來宗廟。
“白將軍快起,”獨孤瑾走上前輕輕扶著白凜的雙臂請他起身。
“臣怎么可以受君上此禮。”
“這沒什么,白將軍是我北境重臣,為了北境,身體重要啊,”獨孤瑾笑了笑,“將軍今天怎么想起來看看先君來了。”
“回君上,之前軍務纏身,先君薨逝國內一片騷亂,如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