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里燃起了火把,輪值士兵們依舊堅守崗位,而絕大多數士兵都已經入眠。
他們依然保持著信心,這場戰爭的結局也只有兩個。
要不死要不歸。
士兵們沒有天下宏愿,支撐他們的信念只有兩個,一個是對君主的忠一個是對家人的孝。
保境安民,不如說是忠君護家。
他們和南境軍較量過,也很清楚其實力,然而這一切都太順了順地士兵們開始有些飄飄然,他們可能錯誤地認為了這一馬平川之地已經是南境最后的墳墓,于是他們睡地安逸,睡得毫無顧忌。
唯有李逝坐在大帳內的帥座上,他看著眼前的戰爭沙盤,一言不發。
座下也沒有一人。
就好像是與他幻想出來的將領們一同等待著什么。
“父親,如果現在面對敵人的是您,您該當如何?”
李逝看著那空蕩蕩的地方,問了出來。
沒人回答,但李逝似乎并沒有要停頓的意思。
“叔父,若是您在此又會如何呢?”
這樣,一樣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林霄寒,若是你,你這個天下名將又會如何呢?”
“呵呵呵,”李逝仰面大笑,他拄著寒潭劍,似乎覺得自己很是滑稽。
“那你呢?”李逝笑著笑著,眼淚居然不經意地流了下來,“那你呢,陳言愜?我問你吶,那你該當如何!”
微風吹過,簾幕和緊貼著的木制物品碰撞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待風停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李逝長嘆了一口氣,在他臉上也根本看不出一絲表情,他只是又低下頭,似乎在緬懷那些困頓的回憶。
“沒人能回答我,沒人能回答孤,”李逝笑了,他幾乎是一種絕望的笑,那面無表情的態度根本堅持不住,當爆發時便是如此怪異,“孤和李麟,葉瀾還有兩萬楚國將士走到了近千里之外的異鄉,只為了完成那可能根本無法實現的夢,孤只想保護楚國只想讓楚國和過去一樣啊,怎么就這么難吶!怎么就這么難吶!”
“啊啊,額……”李逝摸著臉龐然而眼淚卻根本難以抑制住。
深夜里,一切都歸于平靜,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睡,這場戰爭即將落下帷幕,可那最后的謝幕者是誰,還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