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老了。”
魏桀想要端起茶杯的手懸在那,他愣住了,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呵呵,人吶不論地位高低,都會老的,孤不是神人,也會老啊。”
“就像父親一樣,老了,也無力對付我們這些年輕輩了。”
魏桀聽出來魏源的話里有話,不過他依舊不緊不慢地倒上茶,“父親老了,便難以分辨是非了,有時候提醒是沒有用的。”
“所以你殺了他。”
“孤不得已而為之,若父親不死,南境唯有被周遭諸國蠶食。”
“那你便弒父殺君!”魏源猛地站起身怒指魏桀。
“大膽!”
一邊的侍衛紛紛抽刀而起。
“不必擔憂!”魏桀擺了擺手,那些士兵便收起刀,站了回去。
“你看看這個,”魏桀拿出了懷中的玉玨,“這是父親留給你的,不過我沒有給他機會親手交于你手,現在給你吧。”
魏燮看著桌上的玉玨,他心中越發憤恨,可就要到達那個頂點的一瞬間,卻又瞬間泄氣,他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晚了,而此時尋來哥哥也不是為了改變什么。
“拜謝兄長,”魏燮將那玉玨放入懷中。
“二十多年,我一直懷疑你,直到后來我認定是你,你殺了父親,以你的意志掌控天下,我以為你是對的,你的大一統可以為天下帶來些什么,可越發不知你所為到底為何,到底為何!生靈涂炭,漢人死傷,各國敗落,何為昌盛吶!”
“為什么你們都不相信孤!為什么!”魏桀的怒火頂了上來,他惡狠狠地看著魏源,“孤的眼界孤的高度是你們無法企及的,是你們不能明白的,既然已經為孤做了這么多年的事為何,在……在這最后一刻要忤逆孤!”
魏燮忽然平靜了下來,他深深鞠了一躬,便直起腰板,“你這身龍袍著實好看吶。”
魏桀看著他,他越發不能理解自己的弟弟,這個子小溫潤平和,不喜爭強的弟弟。
“我算是順從了一生了,為你做了不知多少事,我也算仁至義盡了,今日你稱帝,呵呵呵,國難當頭稱帝,哈哈哈,滑稽啊,可又如何呢,你既然想要演這出戲那便讓別人陪著嘛,好嘛!只不過這次我不能陪你了,本官既然做晉臣那便至死晉臣,你大可架空晉王,但你若是犯上作亂,本宮必與你勢不兩立。”
“魏源你瘋了!”
“魏桀!是你瘋啦!”魏源瞪大了眼睛,他猙獰地笑了起來,緩緩退后了兩步,“今日你大喜之日,本宮便給你敗敗興!”
話剛說完魏源突然拔出藏在衣袖里的短刀,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溢出,環狀噴灑而出。
“哈哈哈……哈……”魏源,“黃泉路上……見!”
他顫抖地伸出手指著驚訝萬分的魏桀。
帶著那最后的怨念倒在了平滑的地面上。
“死就死了吧,”魏桀閉上眼睛,“趕緊給孤清理掉。”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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