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大殿上?”
“我?呵呵呵,我來看看你這廝日子過得如何嘛。”
“你有資格嘲笑朕?你不過做了一輩子的傀儡而現(xiàn)在你依舊是個傀儡,一直到死!”
“死有何懼,能看見你死,便是值了,看見沒!”公孫燎大笑著指向四周,“有人聽你的話嗎?有人行你的令嗎!陛下!您除了這一身黃袍以外什么也沒剩下!”
“放肆!朕乃真龍?zhí)熳樱砣耍 ?
“來人!”魏桀憤怒地指著公孫燎,可此刻再怎么呼喊也不見半個人影。
隱魔的低鳴聲越發(fā)近了,大殿外四散而逃的人們叫喊著,不斷向南逃去。
那些難民們沖破了城門,如同洪水一般往南去了。
魏燮看著那向南奔逃的百姓他知道此刻唯是回天無力。
“將軍,我們等難民逃出去再進,還是把他們堵回去?”
“不必,”魏燮嘆了口氣,他走上了轎子,撩開簾幕,“穎兒,咱們可能要分別了,以后往南走,別再這么暴躁了,若是遇到了了隱魔千萬不要激動。”
“你這是何意?你……”
“你說的對,這些年輕的小伙子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與其讓他們來此自尋死路,不如讓他們逃難去吧。”
“那你還為何向前?”
“父親尚在危難之中,作為兒子絕無背棄之道理!你快走,我死沒有太多牽掛唯一你,望你好好活著。”
他剛想放下手,然而鐘穎卻依舊死死抓著他,一刻也不愿放。
“放手,衛(wèi)兵拉開她!”
“諾!”那身邊的兩個士兵立馬拽開鐘穎重新關(guān)上簾幕。
里面那一聲聲呼喊還格外鮮明。
“諸位,此戰(zhàn)本無勝算,我率領(lǐng)你們前來勤王也是職責(zé)所在,但如今所謂犧牲已經(jīng)沒有太大意義,漢地已入水火就,龍原難保,你們都散去吧,不必跟著我了。”
“大公子!大公子!不可啊。”
“都散了吧,你們聽清楚,讓你們走是軍令,南境兒郎向來聽令,我問你們違背軍令者何如!”
“違背軍令者當(dāng)斬!”
“好!”魏燮拔出利劍,“此乃虎爪劍,斬鐵如泥,最后說一遍所有人隨意散去,不得北上!聽懂了嗎!”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他們不敢看向魏燮,他們知道,這一刻,他們的大公子是真正希望他們離去,他們也絕無勝算了。
“走吧。”一旁的副將擺了擺手,他很清楚事情再沒有轉(zhuǎn)機,大公子之意唯有保住他們所有人。
那些士兵開始紛紛向四周散去。
他們大多沒有加入過戰(zhàn)場,可對于魏燮的感情卻很深,南境的訓(xùn)練艱苦而魏燮確愿意和他們共甘苦。
那些親近魏燮的士兵紛紛磕頭跪拜及其不舍地向四處散去。
“起碼保住了這兩萬人,起碼多活了兩萬人。”魏燮笑著看向那輛馬車。
便頭也不回地向著城內(nèi)去了。
那座城已經(jīng)被隱魔徹底占據(jù),數(shù)量巨大的隱魔軍團繼續(xù)沖擊著城市的街道。
他頭也不回地沖入了那赤紅色的城市里。
“喂!”
那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他猛地回頭一看。
鐘穎就在那,向他招了招手。
“你……”
“噓,”鐘穎駕馬上前,在這硝煙和濃烈的血腥味中,鐘穎走到了他身邊。
“我這輩子準(zhǔn)備跟著你,到死,我不會食言的。”
“你……”
“走吧,別跟不上我!”鐘穎揚起馬鞭,向著北邊疾馳而去。
那一刻,魏燮不再多想,似乎身邊完全變成了美好的花海等待他的只是單純的美好和快樂。
那猩紅的滾滾洪流沖垮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