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內四場大戰,林霄寒幾乎以一己之力改變了兩國之間戰局。
他希望獲取更多的資源,起碼在完成自己目標以前可以準備充足。
他站起身,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他活了幾十年,一直在追尋著那些令自己難以提起興趣的事情。
他有些迷茫了。
戰爭幾乎從未止息,在那片焦土之上,看盡了人間冷暖,那時,年少的他第一次憤然離家,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離開了原本安逸的土壤去那板結的冰冷土地重新發芽。
可他沒有以此為榮,當一開始的喜悅和激動化為平靜,所有的戰爭都成了他的例行公事。
兵是要聽令的。
而他是沒有自己的生活的。
直到遇見了蘇雨斕,他感覺到了別樣的溫暖,起碼在選擇離開的時候,他會心中空落落的,他想著的全是蘇雨斕,那一顰一笑,行為舉止,都牽動著他的心。
可結果,只是在一攤廢墟中,找到了那個已經冰涼的尸體。
那時,林霄寒才發覺他的感情幾乎冷淡了。
當最初的痛苦歸于平寂,他幾乎忘記了疼痛和喜悅的感覺。
他成了一個為了追尋拯救漢地之法的機器。
這一切都只是他為了拯救家鄉的踏板。
銅鏡里的他比數年前更加強壯,更加堅毅。
可那帶有溫情的眼神卻消失不見。
那個在大雪中呼喊著瑾兒的少年。
那個在極北之地的夜里肆意奔跑的男人。
那個癱倒在廢墟中哭喊的他。
如今已經蛻變成了沒有半點遲疑的實干者。
林霄寒拿起了一旁的浴巾,他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上袍子走了出去。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不斷練習著萊錫語,基本上和其他人進行正常交流沒有太大問題。
他和這幾個侍從相處地很愉快,那些侍者沒有漢地的侍從那么卑躬屈膝,但也保持著對主人絕對的尊敬。
“諾埡,把我昨天看到一半的書拿來。”林霄寒坐在椅子上,他端起準備好的葡萄酒,品嘗了一口,日頭有些西沉,不過天色還算早,這時候也不必過早準備前往宴會。
“大人,您要的書。”那個男孩很年輕,他的父輩一直在貝德爾家族當差,出于對林霄寒的信任,貝德爾讓這個他最信任的家族的孩子來侍奉林霄寒。
那男孩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潔白的面龐和淡藍色的眼睛讓人看著十分舒心。
“你去忙你的吧,記得晚上額……什么時候來著?”
“是晚上十八時開始的宴會,我的大人。”
“那你十六時半的時候提醒我一下。”
“遵命。”
林霄寒點了點頭,他想著這西洋的計時方法和漢地還真是像似,不過是將時辰掰開來算,倒是那教堂里的機械刻漏有趣許多。
他拿起書冊,那是一本有關于普洛斯境內的阿爾卡斯山脈的紀實書。
他一直想快些找到那個洛林村,可他詢問了許多人,他們都不得而知。
現在他都奇怪了,蘇雨斕在信里說的那個村子到底存在不存在。
“年紀七百年,摩多王國最后一任國王,卡西龍摩多在圖林被杰克森貝德爾公爵處以絞刑,同年,貝德爾家族,凱德貝德爾公爵之子,圖林,艾森德,庫林堡,馬西堡,雷哥賽堡領主,普洛斯合法正統所有者,卡恩貝德爾公爵加冕為王,成為普洛斯國王暨全境守護者。”
林霄寒想了想,“現在是年紀八百四十年,這不過建國了一百四十年,也就說在這一百四十年內的歷史里沒有人聽說過那個洛林村,既然這樣也只能看看一百四十年前的書籍。”
說著,林霄寒便兀自走到書架前,他仔細找了找,可那書架上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