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逝站在那,微風吹拂過他的面頰,傷口隱隱作痛。
他瞇著眼,緩緩低下頭,看著那破落的沾著鮮血的城墻城垛,他等著那些不懼死亡的士兵爬上城樓,他手中的寒潭劍似落非落,可以看得出來,李逝的精神已經迷亂了,他太累了。
常力山穿著那厚重的盔甲站在一旁,他握著戰斧,或許那叫撐著,用那長柄撐住地面,強打精神。
最后的七個人看著這抵達天空中央的太陽,一切都極為明亮了,堆積的尸山彌漫著可怕的鮮血之味。
“常力山,咱們站立多久了。”
“誰知道呢,他們怎么還沒有攻城呢。”
“呵呵呵呵,怕不是,被咱們嚇到了吧。”李逝緩緩走上前,他步履蹣跚,踉踉蹌蹌,艱難無比。
他抓住了前面的城垛那城下是密密麻麻向城內行進的士兵。
“呵呵呵,城破了。”李逝閉上眼,他倚著城垛,他沒有精力再去抵抗什么,只能在這里等待著。
慢慢地他們聽見了身后不斷向上行走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發近了,最后停在了他們身后。
衛克緩緩轉過身,他慢慢抬起頭。
在他身邊,這七個還在掙扎著站起來的勇士便是這戰場上最偉大的存在。
衛克驚到了,他瞇起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
“這……這……你……曼達拉伯爵?”
“衛克先生……是我。”曼達拉站在那,他身后是無數士氣高漲的普洛斯士兵。
林霄寒和波蘭特站在一旁,他們成功了,他們驅逐了法萊錫士兵,保住了這座不倒之城。
“你們都是勇士啊!”曼達拉走上前握住了衛克的手,衛克那潺潺流下的淚水沾濕了他干燥的面頰,他哭了哭地徹底。
李逝低下了頭,他知道了結局,這樣峰回路轉的結局。
“老常,咱們又活過來了!”李逝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咋們沒死!”
“李逝,看看他。”常力山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逝疑惑地轉過頭,常力山正愣在那。
他順著常力山的眼神看過去,那樣一個高挑提拔的身影正站在那。
如此熟悉。
李逝的眼睛有些模糊,他似乎看不清前面的情況。
于是急切地上前兩步。
那個面容太熟悉了。
“你!林霄寒!”
他的視線越加模糊,慢慢地面前的一切都不在清晰。
他倒了下來。
他想不到這些峰回路轉。
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他似乎想起了當年龍原之戰時,那些破涕為笑的百姓,那些仰天長嘆,流出淚水的士兵們。
人生在世多少的變數,也絕不是常人可以抉擇的。
他看見了林霄寒,那個最熟悉也同樣陌生的人。
李逝睜開了眼睛。
四周很是平靜。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活動自如,而他的身上卻也纏滿了繃帶。
他感覺到腰部有些不適,似乎是戰斗后的創傷。
不過這些皮外傷的確也很容易愈合。
“你醒啦!”常力山走了進來,他很是高興,看起來常力山恢復地不錯。
“我沒事了?”
“那能有事嘛!你現在就在霍因斯堡里,安全地很吶。”
“你才厲害吶一點傷也沒有?”
“誰說的,”常力山拍了拍自己左臂,那上面裹了一層繃帶,“被盔甲磨破了,嘿嘿。”
“你這家伙永遠都是金剛不壞的那個啊!”李逝笑了。
“你猜地沒錯,林霄寒的確在普洛斯國,而且已經是位爵士了。”
“昨日,救下霍因斯堡的就是他吧。”李逝問道。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