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掉在了地上。
那凄涼的紅色燈影越發惹人恐懼。
所有的一切都定了,他們消散在外口,而在房間內只有這最后一段凄涼之辭。
“嘆息聲一聲接著一聲,木蘭對著房門織布。聽不見織布機織布梭的聲音,只聽見木蘭在嘆息。問木蘭在想什么?問木蘭在惦記什么?木蘭答道:我也沒在想什么,也沒在惦記什么。昨天晚上看見了征兵的文書,君主在大規模征兵,征兵的名冊有很多卷,每一卷上都有我父親的名字。父親沒有大兒子,我沒有兄長,木蘭愿意為此到集市上去買馬鞍和馬匹,從此開始替代父親去征戰。
在集市各處購買駿馬、馬鞍、鞍下的墊子、馬嚼子、韁繩和馬鞭。早上辭別父母上路,晚上宿營在黃河邊,聽不見父母呼叫女兒的聲音,只聽見黃河水奔騰流淌的聲音。早晨離開黃河上路,晚上到達黑山頭,聽不見父母呼叫女兒的聲音,只聽見胡人戰馬啾啾的鳴叫聲。
不遠萬里奔赴戰場,像飛一樣地跨過一道道的關,越過一座座的山。北方的寒氣傳送著打更的聲音,冰冷的月光照在將士們的鎧甲上。將士們身經百戰有的為國捐軀,有的轉戰多年勝利歸來。
勝利歸來朝見天子,天子坐在殿堂論功行賞。給木蘭記了很大的功勛,賞賜了很多的財物。天子問木蘭想要什么,木蘭說不愿做尚書郎,希望能騎著千里馬,快馬加鞭送我回故鄉。
父母聽說女兒回來了,互相攙扶著到城外迎接她;姐姐聽說妹妹回來了,對著門戶梳妝打扮起來;弟弟聽說姐姐回來了,忙著霍霍地磨刀殺豬宰羊。打開閨房東面的門,坐在閨房西面的床上,脫去打仗時穿的戰袍,穿上以前的女兒裝,當著窗子整理像烏云一樣柔美的頭發,對著鏡子在額上貼好花黃。出門去見一起打仗的伙伴,伙伴們都很吃驚,征戰同行這么多年,竟然不知木蘭是個女子。
提著兔子的耳朵懸在半空時,雄兔兩只前腳時常動彈,雌兔兩只眼睛時常瞇著,所以容易辨認。雄雌兩只兔子貼著地面跑,怎能辨別哪個是雄兔哪個是雌兔呢?我在日落時分出門,反復斟酌著如何打扮。我把自己打扮的很艷麗,身上的香氣飄出很遠。我身上帶著香氣、裝扮艷麗,一路上悄悄地行走不敢讓別人看見,終于見到了情郎。
我以前從來不把頭發梳起來,長長地披在肩上,伸到情郎腿上,那時的我十分美麗可愛。自從與愛人離別,我的梳妝盒不再打開,頭發亂了也不敢去打理,香粉落下來撒在舊衣服上。我不能與情郎相見,那么愁苦地思念著他啊,終于得到了千里之外他的消息,就像玉林和石闕的私語,我們兩個一樣的思念著彼此而傷心。
見到情郎我十分歡喜,容顏也因此而美麗起來,我想要和他結為夫妻。就像織機沒有橫豎的絲線,織不出布匹。好像我們剛剛相識得時候,兩顆心都是一樣的渴望彼此。把絲線放入織機,哪里還愁織不出布匹呢?
沒有見到情郎之前輾轉相思,想要與他結為夫妻,見到他以后,我像春天的蠶一樣容易感動生情,相思又重新生起。今夜和愛人離別,何時才能相會?那個日子就好像明燈照著空空的棋盤,結束的時間還很遠。
自從我與情郎離別,每天都長吁短嘆。好像那黃檗(一種落葉喬木)叢生成林,我苦悶的心思也一樣層疊反復。我在山上每天思念他,終于與他相見,其中流離辛苦多么艱難啊!我早上想著他從前門出去,晚上想著他從后面的邊回來。
我有那么多的話對他說,想對他微笑,他卻不在,我只能悄悄地想著他。我在北窗邊靠著枕頭躺臥,他來了我就十分高興,我急切地想要見他,不知道他我在一起的時間還能到幾時?我想到這里,停下筷子吃不進飯。我每天下棋,聊以打發相思之情。
然而他卻與他身邊的人結為夫妻,負了我一片癡心。我打開門不上鎖,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