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原因,年輕人嘆了口氣說:“我是江南人,姓金,三年苦讀,盼望能夠考試得中,不料想竟然名落孫山!我哥哥在京城任部中主政,我便帶著家眷來,希望能排解心中的郁悶。但我從來沒有走過遠路,塵沙撲面,令人煩惱?!闭f著便取出紅手帕擦險,嘆氣不已。聽他說話是南方口音,柔美婉轉得像女子。王生心里喜歡他,慢慢用好話安慰。金某說:“剛才我先走了一步,家眷這么長時間還沒跟上來,仆人們怎么也沒有趕到呢?天都快黑了,怎么辦!”他停留觀望,走得很慢。王生于是先走,和金某越離越遠。
王生晚上到客店住宿,進入房間一看,靠墻下有一張床,見先有別人的行李擺在了上面,便問行李的主人。立即有一個人,攜起行李往外走,說:“請盡管安排,我這就搬到別的屋里去。”王生看了看他,原來是許某。就讓他留下同住一屋,許某便不走了。于是兩人坐下交談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人攜帶行李進來,見王、許二人在屋里,返身就往外走,說:“已經有客人住了?!蓖跎屑氁豢?,原來是路上遇到的年輕人金某。王生沒說話,許某急忙起來拉他留下,金某也就坐了下來。許某于是問起了他的家族姓氏,金某又用在路上對王生說過的話說給許某聽。過了片刻,金某解開口袋取出銀子,堆了很多;稱了一兩多?!?
大雪繼續下著,這個金色的皇陵在漫漫的歷史長河之下失去了音訊。
這樣簡單的道理,這樣簡單的故事,原本這些人都會成為歷史車輪碾過的螻蟻,只是誰也不知道有一天,當那松動的石子摔落。
那些原本已經往生的逝者會張開猩紅的眼睛,再以征服者的姿態,看向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