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李逝驚訝地冷汗直流,他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下子便將自己所剩無幾的理性全部擊垮了。
從上往下這樣的落差,可在女巫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笑了,笑他們三人的愚蠢。
似乎她又覺得有些不妥。
“讓你們三個看見了身子,妾身實在是心羞,你們只能一死也好讓我留個清白的名聲。”
她這樣算是給林霄寒一個最后通碟了。
“張鴻漸停住腳步仔細認了認,果然見到了自已的家門。他跳墻進了院子,看見屋里仍然亮著燈。便走過去用兩個手指頭彈敲屋門。屋內問是誰,張鴻漸說明是自己回來了。屋里人拿著蠟燭開開門,真是方氏。兩人相見驚喜異常,握著手進了幃帳。張鴻漸看見兒子睡在床上,很感慨地說:“我走的時候兒子才有膝蓋那么高,如今卻長得這么大了。”夫婦二人互相依偎著,恍惚如在夢中。張鴻漸對妻子歷述了自己在外的整個遭遇。當問到那場官司時,才知道秀才們有死在監獄里的,有遠離家鄉的,張鴻漸更加佩服妻子的遠見卓識。方氏縱身投入他的懷抱,說:“您有了漂亮的新娘子,看來不會再想念我這獨守空房的落淚人了!”張鴻漸說:“若是不想念,怎么還回來呢?我和她雖說感情好,然而她終究不是人類;只是她的恩義不能忘記罷了。”方氏說:“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張鴻漸仔細一看,眼前哪里是方氏,竟是舜華!伸手去摸兒子,原來是一個“竹夫人”。張鴻漸慚愧得說不出話來,舜華說:“我可知道你的心了!我們的緣分該從此斷絕了。幸好你還不忘恩義,多少還能贖罪。”好看小說
過了兩三天,舜華忽然說:“我想癡心戀著別人,終歸沒有意味。您天天怨我不送你回家,今天正好要去京城,順路可和你一同走。”于是從床上拿過“竹夫人”,和張鴻漸都跨上去,叫他閉上兩眼。張鴻漸覺得離地不遠,耳邊響起颼颼的風聲。不多時,便落下來,舜華說:“咱們從此別了。”張鴻漸正要和她約定相見日期,舜華早已不見了。
張鴻漸惆悵地站了一會兒,聽見村里狗叫,模模糊糊地看見樹木房屋,都是家鄉的景物,便沿著道路回到家門前。他跳墻進去敲門,還像前一次那個樣子。方氏一聽驚起,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能回來,再三追問對證確實了,才挑著燈嗚咽著開門出來。兩人相見,方氏哭得抬不起頭來。張鴻漸懷疑這是舜華在變幻花樣耍弄他;又看見床上睡著個孩子,和上次一樣,就笑著說:“這‘竹夫人’又被你帶進來了?”方氏聽了大惑不解,變了臉說:“盼著你回來都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枕頭上的淚痕還在上邊。如今剛剛能相見,竟無一點悲傷依戀之情,哪還有點人性?”張鴻漸見她情真意切,這才上去抓住她的臂膀更咽起來,把自己的前后遭遇詳盡地講了一遍。問到官司的結果,與上次舜華說的話完全符合。夫妻二人正在相對感慨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方氏問是誰,卻無人應聲。
原來村里有個年輕的光棍無賴某甲,早就看上了方氏的美貌。這一夜他從別的村里回來,遠遠地看見有個人跳進方氏的院墻里面去了,以為這必定是個應方氏之約去私通的,便尾隨著進來了。某甲本來不太認得張鴻漸,只是伏在門外偷聽他們說話。等到方氏聽到腳步聲多次問是誰時,某甲竟說道:“屋里是什么人?”方氏假說:“沒有人。”某甲說:“我偷聽已經很久了,這就要捉奸呢。”方氏不得已,只好說了實話。某甲說:“張鴻漸的大案還沒了結,如果是他來家,也應該綁起來送到官府去。”方氏苦苦哀求他,某甲的話卻越說越下流,并逼她答應和自己私通。張鴻漸胸中怒火燃燒,拿刀沖出門去,照某甲就是一刀,砍中了他的腦袋。某甲倒在地上,仍在號叫,張鴻漸又連砍數刀,才死了。方氏說:“事情已到了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