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下來了。
女巫的嘴角流出來一滴鮮血。
她也難以承載這樣可怕的沖擊力。
再強大的法師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戰斗力。
那鮮血血流不止,幾乎已經無法止息。
“你們……你們……”女巫的眼淚緩緩流出來,她躺在地面上,在寒光下居然感覺有些可憐。
“公主讓安大業蓄養婢女和傭人,讓他們另外居于南院,每天干些做飯、紡織之類的活,以此維持生計。公主所居住的北院從來不見煙火,只有棋盤、酒具一類的東西。門也常關著,安生來推門時,門就自開,其他人是進不去的。然而,南院婢女、傭人作事,誰勤快誰懶惰,公主自己都知道。常常告訴安生去責備她們,沒有不服氣的。公主說話不多,也從不大聲說話,別人和她說話,她只是低頭微笑。每當并肩坐著的時候,總喜歡斜著身子靠在別人的身上。安生把她舉起放在膝頭上,就好像抱著個嬰兒一樣輕。安生說:“你這樣輕,真可在掌上起舞。”公主說:“這有什么難!但那是婢女干的事,我是不屑去作的。趙飛燕原是我九姐姐的侍兒,每每以輕佻而獲罪,觸怒上界仙人,被貶謫到人世間。她又不肯守女子的貞節,現在已經把她幽禁起來了。”公主住的閣子用錦帛作帷幕圍起,冬天不覺寒冷,夏天不覺太熱。公主在嚴冬都帶著輕紗。安生給公主做鮮艷的新衣服,強讓她穿上。過了一會,公主就把衣服脫了下來,說:“這是塵世間俗濁的東西,讓它壓得我的骨頭幾乎得病!”
一天,安生把她抱到膝頭上,忽然覺得比往日沉重,感到驚異。公主笑指著肚腹說:“這里頭有一個俗子的種了。”過了幾天,公主經常皺眉頭,不想吃飯,說:“近來胃口不太舒服,很想吃點人間的飲食。”安生于是給她備下很好的飲食。公主從此吃飯,如平常人一樣。
一天。公主說;“我的身體單薄瘦弱,不能承受生孩子的勞苦。婢子樊英身體很強壯,可以讓她代替我。”于是公主便把她貼身的衣服脫下來,讓樊英穿上,關在房子里。不大會兒,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開門進去一看,是個男孩。公主高興地說:“這個孩子有福相,將來一定是個有出息的人才。”就給他取名叫大器。公主將孩子用被包好,放到安生的懷中,讓他送給乳母,在南院中養著。
公主自分娩后,腰細得跟當初一樣,又不再食人間煙火。忽然有一天,公主告訴安生,想回家看一看。安生問多長時間回來,回答說:“三天。”于是又像上次那樣鼓起皮排,煙氣四圍,接著就不見公主了。三天之期已到,仍不見公主回來。又等了一年多,公主仍是渺無音信,安大業也就絕望了。第八書吧
安大業關門讀書,不久鄉試考中舉人。自公主去后,他始終不肯再娶,每每獨宿北院,以沐浴公主的余芳。一天夜里,在床上輾轉難睡,忽見院里燈火輝煌,映亮了窗口,門也自己開了。只見一群婢女擁著公主進來。安生很高興,起來責備公主失約。公主說:“我并沒有過期,按天上時間算的話,我才過了兩天半。”安生很得意地告訴公主,他已中舉。公主不高興地說:“這種無意得來的東西,不能為你增多少光彩,只能減少人的壽命。三天未能見到你,你的俗氣又加深一層。”
安生自這以后,再不去爭進取了。過了幾個月,公主又欲回家探望,安生凄楚地戀戀不舍。公主說:“這次去,一定早日返回,勿須盼望。你也要知道,人生在世,聚散都是有定數的。人的聚散,就好像過日子花錢一樣,節制著花得時間長些;不節制恣意亂花,就用的日子短些。”公主去了,一個多月就返回來。從這以后,就一年半載地來一次,往往要住幾個月才回去。安生也習慣了,不以此為怪。
不久,又生一個兒子,公主舉起來說:“這個孩子是個豺狼。”立刻讓安生把他扔掉。安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