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魏滕大笑起來,他似乎在活躍氣氛,他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看來他的殺心又放回去了這算是有了些不一樣的態度。
這樣的態度在李逝看來是事情有了轉機。
不過這一刻,面前的這個人還有顧慮的。
李逝輕輕放下杯子,也附和起來。
“太學生李月生,是李升宇老翁的第二個兒子。李老翁非常富有,金子多得用缸貯藏,鄉里人稱他是“李八缸”。李老翁到了晚年,一病不起,便叫過兩個兒子,給他們分金子。哥哥得十分之八,弟弟得十分之二。李月生不滿,埋怨老父親太偏向哥哥。老翁說:“我不是偏向誰,也不是喜歡誰不喜歡誰。家里還窖藏著金子,必須等到人不多的時候才能給你,你不要著急。”
過了幾天,老翁病勢沉重,李月生擔心父親一旦去世,就不知道藏金的下落了,瞅沒人的時候,在床頭偷偷詢問老翁。老翁說:“人一生的禍福苦樂,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現在正享受著妻子賢惠的福氣,不應當再多給你金子,免得再增加你的罪過。”原來。李月生的妻子姓車,為人十分賢惠,真有桓少君、孟光的美德,所以李老翁這樣說。李月生苦苫哀求,老翁發怒說:“你還有二十年的磨難沒受,即使現在給你千兩黃金,也馬上就完了。不到你山窮水盡的時候,別指望得到金子!”李月生性格忠厚孝敬,聽老父親這樣說,便不敢再問。不常時間,老翁病危,接著就去世了。所幸哥哥賢良,營葬之事,也不和弟弟計較。
李月生為人一片天真,不吝惜財物,又十分好客,能喝酒。每天都要催妻子做三四次飯,治辦酒席,招待客人,卻不懂得治家理業。同村中那些無賴地痞,見他懦弱,經常欺凌他,因此家業逐漸衰落下來。幸虧生活困難時,哥哥多少接濟一點,倒還不至于十分貧困。不久,哥哥年老病故,李月生失去了依靠,經常絕糧斷頓。春天借貸,秋天償還,地里種的糧食,剛上場就分完了,只好賣地為生,家業越發不可收拾。又過了幾年,妻子和大兒子相繼死去。李月生悲哀無聊,便又買了個販羊人的老婆為妻,指望有了她生活能稍好點。新妻子姓徐,性子剛烈,每天都欺負他,以至于李月生都不敢和親戚朋友有婚喪嫁娶一類的來往。一夜,夢見父親對他說:“你現在的境況,算是山窮水盡了。過去曾答應給你金子,現在可以了。”李月生便問:“金子在哪里?”老翁說:“明天給你。”醒過來后,感到奇怪,還覺得可能是自己窮極了發生的幻想。
第二天,李月生挖土修墻,忽然挖出了巨金。至此才醒悟老翁過去說的“人不多的時候”是指全家人死亡近半的時候。朱徽蔭初任廣東巡撫時,客商游人很多告無頭冤狀的。千里行人,忽然死不見尸;幾人同行,也全都神秘地失了蹤,像這樣的案子積下了很多,沒法究查。起初告狀的時候,官府還行文追輯;狀子一多,又沒頭緒,官府競再不過問。
朱公到任后,一一翻閱舊案,見狀子中稱人已死的就不下一百多份;那些遠離家鄉,無人尋找的死者更不知有多少。朱公十分驚異哀傷,苦苦思索,廢寢忘食,又走訪遍了同僚和部屬,還是沒有一絲線索。于是,朱公便沐浴熏香,給城隍發去檄文,請求神靈幫助。既而睡下后,恍惚中見一個官員,穿著公服走進來,朱公便問:“你是什么官?”來人回答說:“城隍神劉某。”朱公又問:“有什么要說的嗎?”城隍答道:“鬢邊垂雪,天際生云,水中漂木,壁上安門。”說完就退下了。朱公豁然醒來,夢中的話還記得清清楚楚,但不解是什么意思。輾轉反側,思索了一晚,忽然大悟道:“鬢邊垂雪是‘老’。生云是‘龍’,水上木當是‘舡’,壁上門是‘戶’,合起來豈不是‘老龍舡戶’嗎?”原來本省東北地區,有兩條河叫“小嶺”和“藍關”,都自老龍津發源,一直流到南海,嶺外巨商大都從老龍津乘船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