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皓已經休養生息了一年了。
這一年他厲兵秣馬手下有著十三萬大軍,這十三萬人是整個東瀛的精銳。
他自稱黃金日冕國,不屑于漢地對他的稱呼。
他有著絕對的野心,或者說他的野心就是站在龍原城下,天下無敵。
現在他準備了一千多艘戰船只為了一舉擊敗李逝。
“于七失敗后,因這樁案件受牽連而被殺的人,以萊陽、棲霞兩縣為最多。有時,每天搜捕幾百人,都被殺在演武場上。鮮血滿地,尸骨縱橫。有的官員發慈悲,給被殺者捐出一筆錢買棺材。于是,省城棺材鋪里的棺材都被購買一空。那些被殺者大都埋葬在城南郊。
康熙十三年,有個萊陽的書生來到濟南。他的親友中,有兩三個人也在這里被殺。他買了些紙香祭品之類,來到城南郊累累荒墳之中,祭奠那些死者的魂靈。晚間,就在荒墳旁的一座寺院中。租賃一間房子住下。
第二天,萊陽生因有事進城去了,天很晚還沒回來。忽然有一位少年來訪,見萊陽生不在寓所,摘下帽子,鞋子也沒有脫,就仰躺在床上。仆人問他是誰,那少年閉著眼也不回答。當萊陽生回到寺院時,天已經很晚,夜色朦朧,什么也看不分明。他親自到床邊去問,那少年直瞪著兩眼說:“我在等你的主人,你在一邊絮絮叨叨追問什么?難道我是盜賊不成!”萊陽生笑著說:“主人就在這里。”少年聽了,急忙起身,戴上帽子整整衣服,向萊陽生作揖禮拜,坐下與萊陽生殷勤地道寒暄。聽他的口音,好似曾經相識。急喊仆人拿來燈火,一看,原來是同鄉好友朱生,他也因于七一案被殺了。萊陽生大吃一驚,不禁向后倒退,轉身欲走。朱生向前拉住他,說:“我與你有文字之交,你怎么這樣薄情?我雖然做了鬼,但朋友的情分,還是念念不忘的。如今對你有所冒犯,望你不要認為我是鬼就猜疑。”萊陽生坐下,問他有什么話要說。朱生說:“你的外甥女孤身獨居,還沒有婚配。我很想找個夫人,幾次托人去求婚,她總以無長者作主而推辭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把這件事辦成。”
原來,萊陽生確有一個外甥女,年幼時就失去了母親,寄養在萊陽生家。十五歲那年她才回到自己父親身邊,后被官兵捕到濟南。她聽到父親慘死的消息,又驚嚇又哀痛,不久就死了。
萊陽生聽了朱生的請求說:“她有自已的父親作主,求我干什么?”朱生說:“她父親的靈柩,被侄兒遷走了,已不在這里。”萊陽生又問:“她過去都依靠誰呢?”朱生說:“與鄰居的一位老太太住在一起。”萊陽生私下思慮,活人怎能給鬼做媒?朱生說:“如果蒙您應允,還得請您走一趟。”說完站起來,拉住萊陽生的手。萊陽生堅決推辭說:“到哪里去?”朱生說:“你盡管跟我走就是。”萊陽生只好勉強跟他走了。
向北大約走了一里多路,有一個很大的村莊,全村約有幾百戶人家。走到一座宅院前,朱生停下叩門。立刻有位老太太出來,敞開兩扇門,問朱生有什么事。朱生說:“請您告訴姑娘,她舅舅來了。”老太太進去,不一會又返身出來,邀萊陽生進去,回頭對朱生說:“兩間屋子太狹窄,有煩公子在門外稍候片刻。”萊陽生跟隨老太太進去,見半畝荒院中,有兩間小屋。外甥女迎在門口哭泣,萊陽生也哭了。
走進屋里,燈光微弱。只見外甥女容光秀麗,白皙如同生時。她眼淚汪汪地望著舅舅,問家中舅母與姑姑都好?萊陽生說:“大家都好,只是你舅母已去世了。”外甥女聽了,又哭起來,說:“孩兒從小受舅舅與舅母的撫養,恩情未能報答一點,沒想到自己先被埋葬在溝里,讓人感到憤恨。去年,大伯家的哥哥把父親遷走,把我棄置在這里,毫不掛念。我一人在這幾百里外的異鄉,孤苦伶仃,像深秋的燕子。舅舅不以我孤苦之魂可棄,又賜我金錢和錦帛,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