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原城內的龍棲宮中,那座百年的蟠龍亭依舊是大陸上最高大的建筑物。
人們思考著神的是以前,人們追尋著自己的態度。
或許,一切都沒有改變,改變的是這個世界里唯一的變數。
人命由人。
歷史的車輪滾滾而去,而唯一不變的是人的夢想。
人來改變這個歷史。
“山東萊蕪的張虛一,是學政張道一的二兄。他性情豪放不受約束。聽說城里某家的宅院被狐仙居住著,就鄭重其事地帶著名帖前往拜訪,希望能見上狐仙一面。他把名帖投入大門的縫隙中,不多時,門扇自開。跟隨的仆人大驚,趕緊后退。張生整理衣帽恭恭敬敬地進了門。看見堂屋里擺設著桌椅,但卻寂靜無人。于是望空拱手作揖說“小生齋戒誠意拜訪,仙人既然不拒我于門外,為什么不讓我見一面呢?”忽然聽到空屋里有人說“有勞您大駕降臨,讓人十分高興。請坐賜教。”隨即見兩個座位自行移動并相對擺好。張生剛剛坐下,就有一個雕花的紅漆茶盤,盛著兩杯香茶,懸空來到跟前。各取茶杯相對飲,雖然能聽見喝茶的吸瀝聲,然而始終看不見那位喝茶人。飲完茶,接著擺上酒。張生細問對方的家族姓氏,回答說“小弟姓胡氏,排行第四,隨從的人稱呼我為相公。”于是雙方相互敬酒交談議論,意氣相投。桌上的菜肴盡是些海味山珍,非常豐盛。送酒端菜的,似乎都是些年輕的晚輩,并且人數很多。酒后張生很想飲茶,這念頭剛一產生,香茶早已放置在桌子上。凡是有想要的東西,沒有不應念而到的。張生非常高興,便盡情開懷痛飲,大醉而歸。自此以后他每隔三幾天便去拜訪胡四相公,胡四相公也經常到張家來,互相依照主客往來禮節招待。
有一天,張生問胡四相公說“南城中的巫婆,天天托借狐仙的神術從病人家里索要好處。不知她家的狐仙,您認識不認識?”胡四相公說“她是在說謊騙人,實際上她家并沒有狐。”一會兒,張生起身去小便,聽到有人小聲說“剛才您說的南城狐巫,不知是什么人?小人想跟隨先生去看看,麻煩您能為我說句話,請求主人允許。”張生知道這是個小狐仆,便答應說“行。”就在席間請求胡四相公說“我想得到足下一兩個仆人的幫助,去探視巫婆,敬請您同意。”胡四相公堅持說沒有必要。張生再三要求,才被允許,隨后張生出門,馬自己走了過來,像有人牽引著。張生走過去騎上前行,狐仆在路上與他邊走邊說話。狐仆對張生說“以后先生走在道上,如發覺有細沙散落在衣襟上時,便是我輩跟從著。”說著進了城,到了巫婆家。
巫婆見張生來,笑著迎上前去說“貴人怎么忽然降臨?”張生說“聽說你家的狐子很有靈驗,是這樣嗎?”巫婆收起笑容嚴肅地說“像這樣的輕薄話,不宜貴人說!怎么隨便就說狐子?恐怕我家花姊聽見不高興!”話沒說完,從空中扔下半塊磚來,打中了她的手臂,她晃了幾下差點跌倒。便吃驚地對張生說“官人怎么扔磚頭打老身呢!”張生笑著說“婆子眼瞎!哪曾見過自己的額頭破了,卻冤枉誣賴袖手人的事?”巫婆非常驚訝,不知磚頭是從哪里打來的。正在疑惑不定的時候,又有一個石子落下來,打中了她,隨即跌倒在地上。接著污泥紛紛往下落,把巫婆涂抹成了鬼臉,她只有哀號請求饒命。張生請狐仆饒了她,污泥才不再落。巫婆急忙爬起來逃奔到屋里,關上門不敢出來。張生高聲對她說“你的狐能比得上我的狐嗎?”巫婆只得認錯。張生仰起頭望著空中,告訴狐仆不要再傷害巫婆了,她才提心吊膽地走出屋來。張生笑著告戒她一番,才回了家。從此張生每逢獨行在路上,只要發覺塵沙落在身上,便招呼小狐仆說話,兩狐仆總是應答無誤。就是面對虎狼歹徒,張生也覺得有了依靠而不膽怯。
這樣過了一年多,張生和胡四相公的交情更加深厚。張生曾問胡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