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說昆侖兩字,我們三個都大眼瞪小眼。我們小小地后退一步,就怕這瞎子來者不善。
“別怕。”瞎子突然笑了,“我跟你們沒過節。我來這是為了找人。”
十有他也是沖著老三來的。
瞎子又往我面前推了推剩下的半杯摻著灰的水,看了一眼已經老實但還是很呆愣的方天,心一橫,喝就喝吧,不喝也是死。拿起杯子給自己灌進去,那味道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剛要吐出來,那瞎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捂住我的嘴,直到確認了我咽下去了他才松手。
我強忍著嘔吐感,王敬趕緊來幫我順著后背。瞎子又坐回去了,方林方海看著方天也沒敢管我們這邊的事。
“接下來我們要干什么?看方叔的樣子,這事一時半會應該完不了。”我坐下來看著瞎子,那瞎子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倆核桃在那搓。
瞎子說道,“等。”
“等什么?”
“等半夜,鮫人來。”
說罷,那瞎子側躺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裝睡還是真睡。
方林方海帶著方天回屋子,我看著茶幾上我那件燒了一半的衣服還有點心疼。現在離著天黑還早著呢,中午都沒過呢。
喝了那摻著灰的水倒也沒多難受,就是突然覺得好困。按照我以往經驗來看這應該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先回去睡一會。”我和她倆說了一聲就要上樓,沒想到她倆也跟著我上來了。
我開門進屋打算躺下,沒等我關門,王敬和徐凌雪都進來了。
“你倆要干嘛?我現在可是賣身不賣藝啊!”我雙手捂著胸口裝作嬌羞地看著她倆。
“嘔!哥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徐凌雪說歸說,她也沒出去,反倒是和王敬一起進來,還把門鎖上了。
“你倆干嘛?”我也沒心思開玩笑了。
“不干嘛。看你睡覺。省的你再夢游。”王敬隨手拽過旁邊的一個椅子拉到床邊,自己坐下。徐凌雪一屁股坐在床上。看來她倆我是攆不走了。算了,都這時候了還怕什么。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也沒感覺那么困了。
“敬姐。”我枕著胳膊看著窗外的烏云,“你說,阿雪會不會真的有一天代替你?”
“瞎想什么呢。”
自從聽說了那件事以后我滿腦子都是在想阿雪到底要干什么,會不會真的代替王敬。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王敬自己會怎么樣?我能有什么辦法嗎?
我突然想起來,最開始遇見付九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他知道一種鬼丹能幫我。但是鬼丹也不是沒吃過,到現在為止也沒什么用啊。
話題說到一半,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我還夢見了當初我們回家遇見那個無限循環的時候,王叔說過,現在的王敬不是他女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夢到那。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徐凌雪和王敬都沒在我房間。這外頭天陰的連月亮都看不見,隱隱約約能聽見有悶雷的聲音。
這又要有一場大雨。
我下了樓,王敬和徐凌雪在往茶幾上端著菜。
“正好,哥,洗洗手準備吃飯了。”徐凌雪跟我打著招呼。
我哦了一聲就往洗漱間走,本來我還納悶在客廳怎么沒看見那瞎子,沒想到瞎子就在洗漱間的門口。他對著窗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那雙一點眼白都沒有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見還是個事呢。
我沒搭理他從他身邊經過,我剛拉開門,他說,“變天了,記得多加件衣服。下雨路滑,小心腳下。”
這瞎子說的都是哪跟哪啊,他一說要加件衣服我就來氣。我就那么一件外套。
從洗漱間出來,都準備差不多該吃飯了,這一茶幾的菜還真不錯,要說哪里不好,那就是沒有肉,都是素菜。
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