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的腦袋在我手上,他的眼睛還一個勁地往我身上瞟。
“我去你大爺?shù)模 蔽覓嗥疬@腦袋就砸向向我走過來的老太太。這老太太一躲,這腦袋居然順順當當進了那棺材。
“妹子!趕緊走啊!”我對著徐凌雪喊了一句,徐凌雪還是面對著那棺材一動不動。這是被什么邪法丟了魂啊!那老太太離我越來越近,笑的臉上的皺紋都快堆一起了。她一點一點扯掉竹籃子上的布,那布下頭也是一顆人頭,還是那老頭子的。
這布一掀開,滿院子的人頭瓜就跟活了一樣,一時間都開始哭哭啼啼的,吵得我心都涼了。
躲也沒處躲,而且我也不能把徐凌雪一個人丟在這!
我咬著牙,不再后退了,反倒是沖著老太太跑過去!就在她伸手要抓我的時候,趕緊躲一下,一個踉蹌就撲到徐凌雪面前,她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眼睛都不眨,臉上連表情都不變。我站起來搖晃著徐凌雪,“妹啊,趕緊醒醒!”
我這么一搖晃她,她突然動了。她慢悠悠地往前走,我怎么拉也拉不住。她踢翻了火盆,一頭鉆進棺材里,這棺材的蓋突然自己就蓋上了。我怎么敲著棺材,那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身后是那些人頭瓜的哭聲,還有一個老太太在接近我,眼前是關著王敬和徐凌雪的棺材。
既然躲不過,那就拼了吧。我瞄到墻角的地方有一把斧子,我跑過去抄起斧子,那老太太也一直跟著我。我舉著斧子對著她,“別惹我啊,我手里有家伙,傷著你我還過意不去!”
那老太太就跟聽不見我說話似的,只顧著一點一點靠近我。我總不能真的砍她吧!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是這人形的我始終下不去手。
我拎著斧子一個躲閃就滾到那棺材旁邊,那老太太正在慢悠悠地轉身,我掄起斧子對著棺材就是一斧子,這一斧子下去,竟然砍在了之前燒紙的那倆紙人身上!說來也怪,這斧子砍在它倆身上,它倆居然還出了血!
“媽的,真是越邪門越怪!”我不管那紙人,現(xiàn)在救人要緊啊!我對著棺材一下砸下去,這棺材竟然硬生生把斧子震開了!
沒那么多時間想為什么,我掄起斧子再砸,那老太太的枯手居然抱住了我!越看越厭惡的臉貼著我的身子,我這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笑嘻嘻地看著我,一點松手的意思都沒有。我咬牙狠心打算用斧子給她來個大開瓢,我這斧子再舉起來,突然兩聲狗叫響起來了!
這兩聲狗叫蓋過了院子里那些人頭瓜的哭聲,我只覺得一恍惚,我在看的時候,抱著我的哪是老太太啊,是徐凌雪啊!
旁邊人家的兩只狗沖著我狂吠,白燈籠就在那人家門口掛著。我手里的也不是斧子,是一根木棍。
我沒在什么院子里,我在第二戶人家門前。這人家門口也沒掛燈籠,只有第一戶人家的白燈籠亮著,他家門口的兩只狗叫著叫著就不叫了。
“哥,你總算是醒了。”抱著我的徐凌雪見我能活動了才松開我。
我扔掉手上的木棍,我就覺得我腦袋疼的要命。“我剛才,怎么了?”
徐凌雪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你可嚇死我了,剛才本來打算在門口看看這人家是怎么回事,你就突然大喊大叫,還讓我趕緊走,自己在那滾來滾去,撿起個木棍來回打,我怕你魂回不來,就趕緊抱著你至少別傷著你自己。”
“那這燈籠一直在這掛著嗎?”我指著那家門口的白燈籠。
“燈籠能自己變位置嗎?這不一直都在這嗎?”徐凌雪白了我一眼。
我哦了一聲,腦子還疼的厲害。這一切最開始是什么時候?好像就是碰見那老頭開始的。
“我們來這以后碰見過什么人嗎?”我已經(jīng)不相信自己的記憶了。
徐凌雪搖搖頭,“這黑燈瞎火的,哪有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