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云郎中的師妹盧珊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她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等了二十幾年的那個人。
盧珊的面容依舊姣好,只是眼角有了輕微的皺紋。歲月催老了人的容顏,卻無法改變兩顆相愛的心。他們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師兄!你就要成為杏林院主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滿臉淚痕的盧珊依偎在云郎中的懷里低聲道。
“珊妹!我過慣了閑云野鶴,懸壺濟世的日子,這個院主我當不得!”云郎中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你還要離開我?你是不是已經有家室了?”盧珊一把推開了云郎中。
“珊妹!我沒有……”
“沒有就好!你在杏林院安個家,收了自己的性子,好好做一個杏林院主!”云郎中的大師兄榫先,五師兄徐生經,還有洛風和關莒都一同來到了云郎中的院子里。他們是為了商議杏林院新院主加冕儀式而來的。
“大哥!這個院主之位本來就是你的!師傅當時病重,院里的情況不明,我不好違逆他老人家……”
“你現在就可以了嗎?”江震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嵇懸壺進了院子里。
云郎中慌忙跪下了。嵇懸壺的輪椅停在了他的身前。
“嵇老前輩!人各有志!方兄愿意在民間濟世救人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李蓀已不足為懼,這院主之位誰來當也……”洛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嵇懸壺給打斷了。
“這是我杏林院的事,洛少俠還請自重才是!”
洛風本想幫云郎中一把,現在也只能干看著了。
“請師傅成全!徒兒只想帶著盧珊懸壺濟世,為百姓解除民間疾苦!”云郎中給嵇懸壺磕頭道。
“你既已接了杏林院主的令牌,就應該履行其職責!等我走了之后,你有權擇選新的院主!那時你是去是留全憑本心吧!”嵇懸壺長嘆了口氣。
“是!”既然師傅都說到這份上了,云郎中哪里還敢不尊從?
“百里塗呢?”嵇懸壺掃視了一眼院子道。
“我在這里!”百里塗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大家坐在一起議定了杏林院新院主的加冕日程安排個相關事宜后,各自散去。
徐生經最后一個離開。他臨走時道“師傅知道你的心思,所以親自來了!你可不能做出違背師命的事兒!”
“請五師兄放心!我既已答應的事兒就不會反悔!”云郎中立在院中的石桌旁道。他盡管心中有一百個不愿意,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
洛風回到了客房。祁艷走過來告訴洛風,關莒一大早就走了。
“他倒是溜得快!”洛風拿起茶杯喝盡了杯中的茶。
“我們什么時候離開?”祁艷抬頭看著洛風問道。
“該走的時候!我們在這里不好嗎?”洛風摟住了祁艷的腰,看著她那清澈的眼眸笑了。
三天后,杏林院新院主的加冕儀式拉開了帷幕。
洛風和祁艷也被邀請去觀禮。到場的還有武林盟主和一些名門正派的掌門人。云郎中的父親和蘭州的縣令也來了。
加冕儀式在杏林院的中心廣場進行。三層禮臺的正面擺放著八張幾案,側面對放著四張。嵇懸壺一身黃白杏林院主的禮服襯托得他那張修理的十分光潔的面孔很是清秀,使得洛風幾乎看不出他就是那個垂垂老矣,幾乎在生死邊緣掙扎的那個老人了。
大家分賓主落座后,嵇懸壺的大弟子榫先主持加冕儀式。
臺下的千余名弟子皆是華服頂戴,個個容光煥發,精神百倍地立在那里。
洛風夫婦坐在末席。他們的目光落在了嵇懸壺身側的云郎中的臉上。
云郎中面無表情地坐著。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臺下,眼珠子幾乎就未動過。
洛風覺得云郎中的心思根本就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