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外,古道邊,悠揚的琴音中帶著說不出的韻味,無形的旋律里蘊涵著極深的奧秘,宛若整個天際都被這玄妙的琴聲籠罩著,讓人置身于一種奇妙的世界里。
察覺到周圍的異樣,紫袍青年雙手手勢一變,婉轉(zhuǎn)的音律頓時變得陰冷肅殺起來,震得二十多位古天門弟子心頭猛地一顫,紛紛向后退了數(shù)丈。
“小子,你休要在那裝腔作勢,今日你插翅難飛,乖乖出來受死吧!”語氣中充斥著兇狠,秦姓弟子怒瞪著紫袍青年。
看了紫袍青年一眼,一位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古天門弟子冷聲道:“秦師弟,你大老遠的把我們召過來,就是為了對付這個小白臉?”
秦姓弟子語氣恭敬的道:“武師兄,你別看這小子長得白皙,下起手來可黑了,顧師弟剛才想要從背后打他,誰知竟一下子被震死了。”
武姓弟子聞言,仔細打量了紫袍青年一會,冷冷的道:“小子,看你的臉似乎有些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見過?”
紫袍青年手勢乍停,那琴音也戛然而止,只見他緩緩睜開了雙眼,凝望著那蒙蒙煙雨中的鳳陽城。
“朝陽鳳鳴水月出,壯志凌云踏遠途。萬千深綠險中走,死亡鬼蜮任我游。翠竹闌上阻獸滅,碧海之心渡魔劫。煙雨古道茶棚邊,游子歸家心似箭。”紫袍青年剛毅的聲音,與那傳向遠方的琴音相伴,兩者相得益彰,渾然一體。
冷聲一笑,秦姓弟子問道:“臭小子,看你年紀輕輕的,還沒我大,居然也會吟詩作對?不過我們可沒那閑工夫和你猜啞謎,最后問你一次,你身上的玄幣和丹藥到底交不交?”
紫袍青年淡然道:“我身上確實有不少寶物,你們有膽盡管過來取。”
“混賬,你居然敢看不起我們古天門,我一定要活剮了你,你們給我一起上!”秦姓弟子歇斯底里的吼著,只見他瞬間揮動兩記火焰拳,對準紫袍青年攻去。
“水月,翠竹,獸滅,難道他是……不好,都給我住手!”武姓弟子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急欲阻止眼前這一切的發(fā)生,但為時已晚。
面對古天門弟子的圍攻,紫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雙手快速揮動了兩次,只見幽光一閃,二十根寒光爍爍的冰針向四周射去。
“啊……”剎那間,一連串的痛苦哀嚎聲回蕩在茶棚里,空氣中頓時彌漫著嗆人的血腥味。
與此同時,那二十個古天門弟子猛地被冰針帶飛出了茶棚,隨后狠狠地砸落在濕漉漉的泥土中,全身顫抖著,面色痛苦不堪。
對此,武姓弟子呆若木雞,踉蹌一下癱坐在地面上,顫聲道:“極、極北寒冰刺……”
緩緩收起桌上的三弦綠琴,紫袍青年走到武姓弟子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今日僅略施薄懲,我只是打斷了他們的經(jīng)脈。倘若你們再這么逞兇肆虐,為所欲為,下一次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好自為之!”
話落,紫袍青年將手中的玄幣放在桌上,快步朝鳳陽城的方向走去,整個人周身閃爍著一層淡淡的藍芒,將細雨和煙霧隔在一寸之外。
望著青袍青年的身影,華服中年驚訝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讓古天門弟子如此忌憚?”
“奇怪,剛才那青年打出的冰針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過。”撐著何老板的肩膀,王十三自言自語的道。
半響過后,武姓弟子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吃力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躺在地上的秦姓弟子走去。
不一會,一陣凄涼的慘叫從遠方飄來,仔細一聽,似乎是秦姓弟子求饒的哭喊聲。
霧漸漸散了,雨漸漸大了,嘩嘩的雨水聲響徹在鳳陽城的土地上,像是無數(shù)的珍珠落在玉盤上,彈奏出一曲嘈嘈切切的旋律,歡迎那遠方的游子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