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說完,計深年掛斷了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半屈,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木椅的把手。
“你的孩子,是先天心漏癥吧。”李秘書趕在計深年失去耐心之前,立即亮出底牌,“你若是可以說出是誰雇你去機場的,我們可以幫忙為你兒子做手術。”
長發女人聽到這里,猛地一抬頭。計深年分明就能看到她眼里的希望,只可惜轉瞬即逝。長發女人重重地用頭砸向后背的墻壁。
“我的兒啊——啊!”
這是她清醒過來后,唯一說的一句話。帶著濃烈的絕望和悲痛,一下下沉悶的重擊并沒有打動計深年。
“你選吧,你兒子的命和我要的真相。”
長發女人抬起頭,那是一直消瘦得恐怖的長臉,顯得那雙淚眼斑駁的大眼更加恐怖,“你救不了他,只有他有…”
“符合你兒子的心臟?”李秘書見她終于肯說話,意味著有突破口。
長發女人沒有回答,但沉默就是答案。
李秘書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對方讓你把孩子帶上,有給你的孩子留下活路嗎?”
“不會的!”長發女人快速地打斷了李秘書的問題,“他答應過我。”
“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我們救你,你以為你還能在這里說話?”李秘書從容地掏出手機,按了幾個按鍵,將屏幕切換到手術室。
“你兒子的命,現在就掌握在你手里。”李秘書將手機遞到她。
耀眼的白,十個穿著深綠色手術服的醫生圍著一個小孩做手術。現在只是在做術前消毒準備,手術桌上放著一個箱子。
“打開給她看。”李秘書說了一聲,鏡頭開始移動。
一雙戴著手術手套的手,'啪嗒'一聲,一陣白色煙霧彌漫出來,等煙霧散去,那是一個打著真空包裝的——心臟。
“我說——”長發女人用極其快的身手撲向手機,李秘書手疾眼快,立刻拿走。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長發女人緊緊拽著李秘書的衣袖,“求求你,救救他。”
唐曼曼一行三人向著某市出發。章自強則立刻聯系拍攝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務求拿到詳細的地址。
某市,說是一個市,但事實上各方經濟實力都比不上a市,一直以來都以觀光旅游作為城市的賣點,現在還不到旅游的高發期,所以一路上,唐曼曼根本沒遇上多少臺車。
“曼曼姐,……”張瑤瑤用指背掃了掃鼻子,在劉甜甜的再三暗示下,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曼曼姐,章自強說,那個小島一天就四班船,我們是不是要快點。”
“行。”
唐曼曼回頭瞥了眼緊張的張瑤瑤和劉甜甜,笑了笑,直接掛擋,一腳油門,車速一下子提了上去。
某市的碼頭位于東南角,看著導航,距離她們現在的位置有五十幾公里,至少需要四十分鐘。
“放寬心,我真的沒事。”唐曼曼注意到從她們出發到現在,林甜甜大多時候扭頭看著窗外,心事重重,偶爾跟張瑤瑤眼神交流。
唐曼曼的話并不能撫慰到林甜甜,但是再多的話,唐曼曼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是很擔心小延,他是我的孩子,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發尋人啟事,我想讓沈嘉月無處可逃。但是我更怕沈嘉月傷害他。
小延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沒能盡到一個普通母親的責任去撫育他,所以我更加應該冷靜,因為我想要他平平安安地回來。”
劉甜甜紅了紅臉,“曼曼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其實更應該立刻去找那兩人出現在機場假扮沈嘉月的人,工作室有高老板和喬心姐呢。”
談話間,車子已經行駛了很遠了,某市堪稱是一個被山體包圍的城市,也解釋了為什么會不發達。這里數不盡的山峰層巒疊嶂,